</> 這話一出,皇后的臉色徹底垮了下來。
公儀音玩味地翹了唇角。
聽聞父皇近日被幾個新入宮的嬪妃迷住,似乎好些日子沒來過長秋宮了。公儀音不動聲色地瞟了皇后一眼,正好看到她臉上掠過一抹憤怒和不甘糅合的複雜之色。
皇后同父皇是少年夫妻,韶華已逝,自然比不過那些年輕貌美的鶯鶯燕燕。
皇后最是要強,怎甘受冷落?想來權衡之下,決定將雲水推出去服侍父皇,以期求得父皇對長秋宮的再次恩寵。
她猜得沒錯,皇后心中,原本的確是這般打算。
主上年紀愈大,做的事卻愈發荒唐起來。竟被新入宮的那幾個狐媚子迷了心智,連着大半個月沒來過長秋宮。
這在從前,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皇后心中驀然生出了一絲危機感。幾番思量後,不得已才做了這個決定。
最起碼,這樣還能保證事情不脫離自己的掌控。
她身邊眾婢,數雲水和雲意的相貌最為出眾。之所以屬意雲水而非雲意,不過是因為某一次主上來長秋宮時曾對雲水錶現出過些許的興趣罷了。
莫非雲意當真因此而憤憤不平,嫉妒之下才殺了雲水?
皇后深沉的目光在雲意身上打了幾個轉。
雲意被帕子堵住了嘴,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一雙美目早已蓄滿淚水,滿臉委屈的模樣
。
皇后沉吟片刻,開了口。
「讓她說。」
內侍得令,扯下了雲意口中的帕子。
雲意大口呼吸了一下,高聲含冤,「皇后,婢子當真是冤枉的。婢子雖同雲水有爭執,但決計做不出這等事來,請皇后明察!」她姣好的面上涕泗橫流,不復昔日的清麗,跪在地上不住地朝皇后磕着頭。
皇后眉頭緊鎖,一時間犯了難。
的確,僅憑一個莫須有的動機,如何能確定她就是兇手?
公儀音在一旁冷眼看着,目光在雲水傷口處頓了頓,轉而又落到地上的雲意身上,暗中琢磨了一番,心中已有初步定論。
剛待問話,門口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舉目看去,另有一名年紀稍長的女婢疾步而來,身後跟着一內侍,內侍手中的木質托盤內用麻布包裹着什麼。
「婢子見過皇后。」女婢行到皇后跟前行了禮。
公儀音微微眯了眼眸,這女婢,乃皇后心腹,喚作流珠。難怪方才在房中不見她,原來是去搜雲意的房了。
「如何?」皇后目光一掃,語聲冷凝。
「啟稟皇后,在雲意房中搜到了這個。」流珠指了指身後的托盤。
「打開來看!」皇后語氣愈發寒意滲人。
內侍將包裹着的布打開,裏頭赫然是一把染着血的匕首。
雲意眼瞳豁然瞪大,一臉震驚地看着那托盤中的匕首,口中呢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不是婢子的東西……!」
皇后不加理會,沉鬱地看向一旁的太醫。
太醫會意,忙上前用帕子包住匕首,在雲水屍體上的傷口處比對了一番。片刻,他將匕首放回盤中,對着皇后沉穩道,「回皇后,這確是殺害雲水的兇器無疑。」
雲意聞言癱軟在地,面色慘白,一臉不可置信地盯着托盤中的匕首。
「雲意,你還有何可說的?」皇后聲若寒冰。
「皇后,婢子是冤枉的,有人陷害婢子!」雲意雙膝跪地朝前爬行了幾步,右手扯住皇后的裙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是婢子做的,不是婢子做的!」
身後的內侍忙撲上前將她抓了回去,死勁按在地上使她動彈不得。
皇后嫌惡地看她一眼,面上已滿是陰鷙。「來人,將她押送延尉寺候審!」
內侍齊聲應下,一把堵住雲意的嘴,拖着她就往外走。
「慢着!」
緊要關頭,一聲清泠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似潺潺流水之音入耳。
是公儀音緩緩開了口
。
皇后頗有些不悅,嘴一張便待出聲質問。
「母后,殺害雲水的兇手並非雲意。」公儀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