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溫良禹聲音顫抖,似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你是如何知道……?」
秦默直直盯着他,「今日在宮中,長帝姬殿下問起你了。」
溫良禹原本挺得筆直的背驀地軟了下去,全身癱倒在地,臉上滿是絕望的神情,嘴裏絮絮念叨着,「我完了……我完了……殿下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公儀音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心中有些唏噓。
以長帝姬心狠手辣睚眥必報的性子,溫良禹最後極有可能成為一顆棄子。就算他洗脫了殺人的罪名,出獄後的日子怕也難熬得緊。
不過唏噓歸唏噓,這些都不是她現在該考慮的。
公儀音低了頭,柔和地看着溫良禹,用低而輕柔的聲音寬慰道,「你放心,帝姬並沒有怪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們找出真兇來。」
秦默若有所思地瞟她一眼。
溫良禹卻只是低頭沉默。良久,他抬眼看着公儀音,「使君相信小民是清白的嗎?」
公儀音點頭。
若他是兇手,就不會在殺人後還昏迷不醒地出現在房中。緊閉的門窗,酒中的迷藥,這一切應該是有人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為了嫁禍於溫良禹。
只是窈娘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兇手的計劃,匆忙中才留下這麼多破綻。
可是……兇手究竟是如何從嚴實的密室中逃脫的?
溫良禹勉強扯了扯嘴角,「多謝使君。但……小民實在想不出別的可疑之處了。」
公儀音望一眼秦默
。
秦默幾。可見地一點頭,喚了一旁的衙役過來,「將他先帶下去,他是本案的重要證人,務必好生看管。」
「諾。」
審訊室的門被輕輕帶上,門外溫良禹沉重的腳步聲也漸漸消失,公儀音看向秦默,「九郎,現在該怎麼辦?」她嘟嘟嘴抱怨道,「從溫良禹這裏壓根就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秦默唇角微微一揚,慢悠悠問,「無憂覺得呢?」
本來目光晶亮滿懷期待想聽他指示的公儀音聞言一嗆,重重咳了幾聲,小臉漲得通紅。
秦默伸出大手在她後背上輕輕拍了拍,聲音輕得似一片羽毛,拂過她的耳廓,「無憂怎的這麼激動?」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公儀音滿心狐疑,瞪圓了眼睛看着秦默,「九郎在問我?」
自己怎麼覺得,秦默這幾日的舉動,總有些奇奇怪怪的?
「是啊。」秦默收回手,輕笑,「說不定無憂能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待這個案子。」
公儀音抿唇笑笑,掩下心底的狐疑。
她側頭思忖片刻,提議道,「不如,我們再去明月夜走一遭吧?也許能發現什麼昨日沒發現的地方。」
「好。」秦默並無異議,起身同公儀音一道出了大牢。
一出大牢,陽光一照,周身的陰寒之氣頓時散去不少。公儀音深深地吸一口氣,面上是滿足的神色。
秦默淡淡看了她一眼,唇角有一縱即逝的笑意,「走吧。」
昨日雖然下了雨,但經過一上午的陽光照射,地上早已干透,青石板上呈現出水洗過的通透澄淨。
明月夜就在延尉寺西側的長樂坊中,距離並不算遠,兩人便索性步行前往。
此時正是一天中街市最熱鬧的時候,道路兩旁酒樓店鋪鱗次櫛比,客商行人摩肩擦踵,一派熙攘熱鬧的繁華景象。
午後的陽光傾灑下來,照在滿街的人群和路旁的大樹上,顯得熱烈而奔放。只是對公儀音而言,這樣熾熱的陽光未免有些太烈了,才走一會功夫,額上已泛出細密而晶瑩的汗珠。
她自小嬌養,甚少在烈日下走遠路。儘管已刻意挑陰涼處走,還是覺得身上熱得厲害,行走間已有些氣喘。
秦默轉身,看着落在後頭的公儀音,眸光有些許波動。
公儀音好不容易趕上他,雙手撐膝,抬頭朝他不好意思地一笑。
秦默淡淡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額上泛着柔光的晶瑩汗珠上,涼淡開口道,「把汗擦一擦。」
公儀音點點頭,從袖中掏出帕子在額上沁了沁。她的動作優雅而輕緩,似乎透着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