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儀音一怔,正朝外走的謝廷筠也停下腳步,狐疑地看來。他打量了秦默幾眼,最終還是仗義道,「那個……熙之,來你這兒是我的主意,同無憂無關,你若真要怪,便怪我罷!」
秦默瞟一眼他臉上引頸就戮的表情,聲音愈發涼了,「你在想什麼?我只是有些案子上的事要同無憂說。」
「啊?!」謝廷筠英勇就義的表情僵在臉上。半晌,他尷尬地笑笑,目光轉向公儀音,「那無憂,你好自為之啊,我先走了。」
說罷,手一揮,瀟瀟灑灑出了清竹園的院門
。
待謝廷筠的身影消失在院外,秦默睨一眼公儀音,示意她跟上。
公儀音跟在秦默身後到了書房,老老實實端坐在秦默對面,雙手交握放在膝上,一臉認真聆聽教誨的模樣。
秦默淡淡睨她一眼,眼中有笑意若隱若現,他勾勾唇,「方才不還神氣活現的,這會怎麼成悶葫蘆了?」
公儀音咬了咬唇看着他笑,「九郎,方才我當真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上去啊。」
秦默定定看了她一眼。她的臉上,還有着方才殘留的紅暈,下巴微揚,目光靈動地看着他。陽光逆照下,優美精緻的臉龐似籠上一層薄薄的煙紗。
他很快轉了目光,心中似有漣漪一圈圈微漾開,放在几上的手無意識握了握。
見秦默不出聲,公儀音只當他還惱着自己,下意識伸出手攥住秦默的衣袖一角,抬眼嬌嬌糯糯道,「九郎,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下次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嗖」的一下慌忙將手縮回,挪了挪姿勢,恢復方才的正襟危坐。
秦默目光蜻蜓點水般在她握住的袖口處一頓,繼而抬眼凝視着她,「還有下次?」
「沒有了沒有了!」見他語氣有所鬆動,公儀音慌忙擺手,忙不迭否認。
「嗯。」秦默唇微翹,沒有再多說,轉而談起了輕絮的案子,「我讓人去核實了瑤瑟的話。那晚,她的確住在同福客棧。只是……掌柜說,她是關坊門後才入住的。」
坊門關了之後?
公儀音眉微蹙,神色也變得肅整起來。
秦默又道,「我又派人去問了那日在崇仁坊坊門當值的羽林衛,衙役一亮出瑤瑟的畫像,有名羽林衛便認出了她。據那羽林衛說,瑤瑟是在坊門關後沒多久出現的,臉色蒼白,仿佛受了什麼打擊。他記得很清楚,因為輕絮還哀求了好一陣,後來見實在沒法子,才垂頭喪氣地離開。」
聽完這話,公儀音腦中似有一道靈光閃過,只是過得太快,快得讓她沒來得及抓住。
她垂頭想了一會,卻怎麼也找不回那乍現的靈光,只得作罷。
「這麼說,瑤瑟一定還有事瞞着我們。」公儀音沉吟道,「我們是不是再去找她一趟?」她抬頭看着秦默商量道。
「不用。」秦默手指輕扣憑几,「她既存心瞞着我們,現在去問也問不到什麼。我已派人嚴密關注她,一有異動馬上就能知道。到時抓個正着,不怕她不說。」他微眯了眸,輕笑一聲,眼中是志在必得的神色,周身有一瞬間的凌厲。
「走吧,壽宴快開始了。」很快,他斂了眼中光芒看向公儀音。
辦案時的秦默,似乎格外冷厲,有種不同於以往的氣質。
公儀音怔怔地想着,不過,這樣她也喜歡。下意識地,唇邊露出一抹羞赧的笑意。
「無憂?」見她眸光波動唇邊含笑,一副傻愣愣的模樣,秦默失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
「哦,好。」公儀音收回思緒,也跟着站起來,同秦默一道走了出去。
兩人出了清竹園,轉過幾處院落,穿花度柳間,方才那汀漵池已出現在視線盡頭。再走一炷香的功夫,順着池邊穿過前頭那片柳樹林便能到前廳了。
正在這時,公儀音眼尖地瞧見樹林深處有一抹藍色衣角露出。她拉了拉秦默的衣袖下擺,一指前方,示意他看過去。
秦默遠眺過去,眉頭微擰。
見他這副反應,公儀音好奇道,「怎麼?那人你認識?」
秦默沒有說話,冷凝着眸想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