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突然拉我和陳姐姐到那間的廚房裏,關上門,一臉凝重的看着我們兩個,說靈靈,影鋅,跟你們商量一個事情。
陳姐姐滿臉燦爛,說是要商量買下《青春歲月》的版權嗎?拍完這三十八份肯定大大足夠了,還可以直接當製片人了!
柳姐姐長嘆一聲,說不是。
陳姐姐臉一黑,滿臉的失望。
柳姐姐說之前你們進來找我時,還記得我正打一個電話嗎?
陳姐姐說記得啊,好像你說的是日語,我們聽不懂。
柳姐姐說對,其實,我是在和一個日本基金會聯繫,那個基金會全名叫「日本原子彈受害家庭資助基金會」!
陳姐姐說這關我們怎麼事?
柳姐姐看了我一眼,說我之前在日本留學時,曾經去過廣島和長崎,拜訪了幾個當年被原子彈爆炸造成傷害的家庭,非常的慘!可以用生不如死來形容!那些倖存者飽受癌症、白血病和皮膚灼傷等輻射後遺症的折磨。最恐怖的是,核輻射能夠改變人體dna,導致基因突變,當地的兒童由於發育較快,細胞分裂頻繁,遭核輻射後更容易患癌症,十個孩子有九個是癌症患者!平均的壽命只有十五歲!
我心裏一驚,說難道那些人從大人到小孩子都是癌症患者?
柳姐姐眼圈通紅,有些激動,說我去的那幾家還算是比較好的,祖孫三代,一個個都是癌症患者,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家裏有誰還活着,他們的生活就只有兩個字:等死。
我的心顫抖了一下。想想都覺得可怕,竟然會有人生活的全部就是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柳姐姐長長的嘆息一聲,說雖然他們都在等死,可是那些老人還是希望我們能給予那些孩子救助,讓他們多活一天算一天,那些孩子雖然也知道自己隨時隨地會死去,但他們卻非常樂觀,非常堅強,而且也有夢想。我記得有一個小女孩子,八歲了,拉着我的手,說姐姐,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去看看中國的長城,帶着爸爸和媽媽一起去。然後就在長城上死去。
我眼中蓄起了淚花,說好可憐啊,現在呢,那孩子來長城了嗎?
柳姐姐流着淚水,說今天那個電話就是告訴我,那女孩子昨天死了,在這之前,她父母也剛死幾天,那女孩子死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張長城的畫像,盯着看,微笑着離開了。
我的淚水漫漫而下,忍不住大哭起來。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悽慘的孩子。
陳姐姐長嘆一聲,也是抽泣起來。
柳姐姐擦掉淚水,說當年我在日本留學時,就積極倡導全世界各國人民都來關注這些被核輻射的家庭,他們雖然最終都會面臨死亡,但只要他們活一天,我們這些健康的人就應該給他們一份尊嚴,一分希望,這個「日本原子彈受害家庭資助基金會」正是我當年在日本時成立的,已經有三年了,但因為資金一直不足,因此運作起來並沒有多大的效果,能夠幫助的受害者太少太少了。
陳姐姐大聲說你不會想讓我們把這些拍賣來的錢全部投到這個基金會裏去吧?
柳姐姐點點頭,說照目前這個態勢,估計拍完這三十八個香煎鳳尾魚,至少有上億元人民幣了,今天打電話給我的那位日本同事說現在有四百個孩子,一百五十個家庭急需救助,但一直籌不到資金,希望我這邊能幫想想辦法,我正心急如焚呢,你們就出現了,你們說說,這不是老天安排的是什麼?
陳姐姐說之前說好的這些拍賣是我們兩個人平分,你可以拿你那份去支持那些受害的家庭啊,我反正是不可能拿我的錢給那些日本人用的。
我知道陳姐姐心裏還是一直在記恨着在三界城裏差點死在幽靈之神手裏的事情。
柳姐姐說這些錢其實都應該歸屬於靈靈,我們兩個有什麼臉面要這個錢?我們出了哪樣?所有的食材都是用她自己的,連油都是她自己帶來的,我無非就提供了一下場地而已,最多最多只能按一天的租金來收,而你影鋅,憑什麼要把這幾千萬歸入你囊中?
陳姐姐臉一紅,說這這這,然後看着我。
在學校學習歷史時,我知道在二戰時日本被美國投下了兩枚原子彈的事情,但後來怎麼樣了,書里並沒有說,因此也不知道那些倖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