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
周天這頭還沒搞定記者,人群外面就響起一陣哭喊聲,「你這個殺人犯,害死了我的老公,我要跟你拼啦。」
緊接着,一個三十多歲,穿着一身孝服的女子,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了過來,推開周圍的記者,來到周天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周天閃身躲過,故而沒有被瘋女人打住。
再說那個女人,將自己沒打住周天,旁邊又圍攏着一大幫記者,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哭喊道:「殺人犯,還我的老公!還我老公,啊啊啊,可憐他從……。」
聽到了這個女人哭喊的內容,周圍的記者頓時猜到了,這個女子應該就是死者的老婆。
都是吃記者這碗飯的人,心思肯定活泛,當即,有不少人將目光望向了這個女人。
「請問,您是受害人的妻子嗎?」一個記者走過來,蹲下身子問道,同時示意他的同伴,趕緊錄製視頻,這可是頭條啊。
「是俺,是俺的丈夫,但俺丈夫現在死了,可憐俺連他最後一面都沒有看上,老天爺啊,你怎麼這麼不開眼啊。」那個女人繼續哭訴道。
「大姐,我是新聞記者,正在跟蹤報道這件事,您有什麼冤情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您伸張正義。」那個記者正義凜然道,「你要相信,相信事件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真的嗎?你會為我們老百姓做主。」那個女人抬起頭,望着記者問道。
「大姐,我是人民的記者,我們報紙就是為老百姓說話的,能跟我說說,您的情況嗎?」記者很鄭重說道。
身為記者,自然知道這行的規矩,見有人採訪事件的當事人,剩餘記者也沒跟着起鬨,而是全都拿出隨身攜帶的錄音筆,準備收集資料。
「我叫某某某,是某某某的老婆,昨天晚上俺老公回來,什麼也沒吃,什麼也沒喝,就喝了一包小花牛生產的純牛奶,也就一會兒的時間,俺老公便不行了,等醫生趕來的時候,俺老公已經走了,後來醫生跟俺說,俺老公是喝牛奶死的,再然後俺老公便被他們給燒了,啊啊啊……嗚嗚嗚……俺老公死的太慘了,他是俺們一家人的主心骨,就這麼沒啦。」那個女人哭的稀里嘩啦。
這時,負責攝像的記者全都不約而同的將他們手裏的攝像機鏡頭給向了周天,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
豈止是攝像鏡頭,就連記者也把話筒伸到了周天跟前,「周先生,您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只能表示同情。」周天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話筒,又看了看坐在地上,一個勁哭訴的女人,「還是剛才那句話,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承擔,不是我們的責任,出於人道主義,會給部分賠償。」
「你真夠冷血的。」記者看着周天,面色不善的罵了一句。
「冷血?」周天反問了一句,「我冷血嘛?猝死有很多原因,總不能因為對方臨死前喝了我們一包牛奶,就把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吧?說句不好聽的話,對方臨死前喝沒喝過我們的牛奶,還是一個未知數。」
在場的記者全都一時語塞,周天說的對,猝死的確有很多原因,再則,對方有沒有喝過小花牛的牛奶,除了當事人誰都不知道。
話又說回來,這件案情變的複雜,對他們來說,是好事,越是這種複雜的案件,越是能夠引起轟動,越有追蹤報道的價值。
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見狀,哭訴道:「俺老公身體好着那,要不是你們的牛奶,他會沒嗎?我們家現在還有你們公司產的牛奶,怎麼能說……。」
「我們小花牛的牛奶,全國各地都有賣的,總不能因為你家裏有我們的產品,就把屎盆子往我們小花牛的頭上亂扣吧,再說……。」周天繼續反駁着女人的話。
那個女人見勢不妙,索性不在跟周天對質,而是繼續撒潑哭訴道:「老天爺,你還讓我這個人怎麼活啊,老天爺,我還是死了算了,青天啊……。」
「大姐,你千萬別想不開,要相信我們征服,相信他們會給你一個公道的。」記者道:「但你也要清楚,現在任何事情都講究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很難說。」
「誰說俺沒有證據了。」那個女人道:「俺有證據。」
「什麼?你有證據?」記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