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笑,自然也就有人哭。
再將小花牛乳業賣給大投資的時候,張喜榮心裏還想着,想着大投資的老闆不會這麼絕情,想着他即便當不了小花牛的一把手,起碼當個管理人員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吧!
結果,張喜榮想多了,想的有些過了頭,周天的大投資在收購小花牛之後,便宣佈小花牛原來領導層不會繼續留任。
也就是說,他們出局了。
在小花牛他們是領導,可是一旦離開了小花牛,他們這些人就什麼都不是,沒人會在看得起他們,也沒人會再將他們稱之為經理,也沒有免費的房子、車子來供他們繼續享受,更不會在有公費旅遊這樣的好事。
總之,所有的一切都將在跟他們沒有了關係,說來可笑,昨天的張喜榮,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
本來沒什麼,甚至心裏還一個勁的安慰着自己,說小花牛在自己手上沒有起來,在大投資手上更起不來。
結果今天就被打臉了,當他看着滿街都是小花牛重新起航的廣告牌時,有種錯覺,覺得他好像活在了小花牛最為輝煌的那幾年。
有熟悉張喜榮的街坊,看到張喜榮,還笑着打聲招呼:「張經理,咱們小花牛這是鳥槍換炮,要大幹一場了。」
張喜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尷尬的神情,稍微停頓了一下,回答道:「老許,你以後可得多支持咱們小花牛啊,開店開了十多年,愣是沒有見過你賣過小花牛的產品。」
老許哈哈一笑,道:「那是以前看不到希望,現在好了,一上來就是這麼大的動靜,將來肯定要進點貨賣賣……。」
也就在今天,一條奇怪的消息傳播在臨縣,流言不可怕,就怕人云亦云故意傳播,也不知誰說說的,說大投資不會在給那些交了錢的人繼續送鮮牛奶。
給客戶送鮮牛奶是小花牛乳業最重要、最依賴的一項業務,正因為這項業務,小花牛才會堅持到現在。
毫不誇張的講,要是小花牛沒有送鮮牛奶這項業務,公司早就垮了,不會堅持到現在。
隨着流言蜚語,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他們議論紛紛,有的提議報警,有的建議訴訟,有的還煽風點火,讓他們去示威,給大投資施壓。
「二瞎子,你剛才跟我說的這條消息都是那裏聽來的?靠不靠譜啊?」一個沒牙的老太太,張着走風漏氣的嘴,朝着一個戴着眼鏡的四十歲男子問道。
「五姐,二瞎子的話你也信,他十句話九句是假的。」同樣一個老太太一邊繡着鞋墊一點插話道。
二瞎子,也就是那個戴着黑墨鏡的四十歲男子,猛地把自己的墨鏡取下,指着他白色的眼珠子反駁道:「六姐,我是眼睛看不清東西,不是耳朵聾,我聽得真真的,他們說咱們的錢是上個月交的,現在公司賣了,新來的老闆不承認,還說,要想讓他們繼續給我們送牛奶,除非在交錢。」
「不會吧!我可是一次**了三個月的費用,好幾百塊錢那?不行,我的去找他們去。」沒牙老太太放下自己手裏的活計,站起來就要走。
「五姐,你別聽風就是雨啊,這件事咱們先弄清楚它的真假,然後再做決定。」那個繡着鞋墊的老太太忙放下自己手裏的鞋墊,抓住沒牙老太太的胳膊,扭頭看着二瞎子,問了一句,「二瞎子,我問你,這些流言碎語你都是從那聽來的。」
二瞎子扯着脖子道:「我從別人那聽來的。」
「二瞎子,我怎麼說你好那。」老太太用手指着二瞎子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正途上面。」
他們這頭還沒完,又急急忙忙跑過來好幾個人,看樣子像是有什麼急事似得,兩個老太太像是輩分極高的樣子,跑來的這幾個人竟然在路過他們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還笑着打了一聲招呼。
「五姐、六姐,你們都在那?」
「小五、小六、還有你們這幫人,急匆匆的幹嘛去呀?」六姐指着他們,不解的問道。
「六姐,你們聽說沒有?」
「聽說什麼啊?」
「就是那個新來的大投資,把小花牛收購的那個,聽說他們收了我們的錢,卻不在給我們送牛奶了,我們準備去堵他們門那。」一個理着短髮,看着就是一個莽漢的壯漢瓮聲瓮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