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現在,自己就知道了府城主要官員的名諱,也知道哪個部門由哪位官員領管,不過詭異的是,為毛要把學正給趕走?難道學正在府城的權益只是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然後平時府城的官場生活中和他沒有關係?」
張仲軍腦子裏胡思亂想着,在府丞的介紹下,一一重新拜見府台以及這幾位六品官。
還別說,這裏面可是包含了河源府六房的主事,還有巡檢、衙役、城衛等武裝力量的老大。可以說河源府的權勢人物就在這個正堂內,而拜見了他們的張仲軍,也算是真正踏入了河源府官場。
介紹諸位官員給張仲軍認識後,府丞又噼里啪啦地給張仲軍介紹着官府的機構以及這些機構的權力範圍。廢了一通口水後,這府丞最後來了一句:「等下你去領一份內部資料,大陳朝機構部門劃分和權力劃分都有詳細介紹。」
張仲軍有些冒黑線,媽蛋,既然資料里有的內容,那你幹嘛噼里啪啦說這麼多,不是浪費時間嗎?
府丞閉嘴了,一直淡然喝茶的府台重新坐正身軀,隨着府台的舉動,其他懶散怎麼舒服怎麼坐的眾官員也端正了坐姿。
「張弘毅,你有沒有疑惑,我們大陳朝的統治權只在城市,鄉村根本不去理會,任由那些幫派侵佔爭奪割據的事情?」府台淡淡地說道。
張仲軍毫不遲疑地點點頭:「下官確實有這些疑惑,只是傳言眾多,根本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而且其中許多傳言,讓下官有些迷茫。」
說着這些話,張仲軍心頭猛跳不已,因為他察覺到自己有可能知道這個天下格局形成的原因了。
以前張仲軍就覺得奇怪,雖然傳言中,對於幫派能割據一方,說的是幫派的強大武力,而朝廷能夠保持住對城市的管轄權,也因為朝廷的武力,雙方都不想因此而爭鬥,所以才會形成現在這朝廷管城市,幫派管鄉村的格局。
但是張仲軍怎麼都是經歷過好幾個世界,甚至還坐過最高位置的人,他可是非常清楚,一個從古以來都是大一統的國家,可以允許幫派份子出現,甚至可以無視這些幫派份子侵佔國家的利益。
但任何一個有實力的政權,都不會允許幫派份子佔據地方,形成一種獨立割據的局勢出來的!
這個大陳朝的幫派,可以自己收稅,可以自行調動勢力範圍內的人力,可以自行任命管理機構,最重要的是,還能擁有自己的武裝。
這一切看下來,和一個獨立的武裝割據軍閥勢力沒有什麼區別了。
如果朝廷虛弱,沒法奈何也就算了。可大陳朝虛弱嗎?衙役都有大票大票的筋骨境巔峰的人存在,要知道在幫派中,筋骨境巔峰都能當小頭目了!
再說了,天地元氣大家都能感受到,佔據一小塊地盤的幫派能夠藉助地盤上的資源提升實力,佔據整個天下的朝廷沒可能不去藉助更加龐大的資源來壯大自己。
別的不說,單單看明面上的情況,隨便換一個朝代,都絕對會拼着死傷一大部分人,耗費一大部分資源,都得把割據全國鄉村的幫派給全部清繳掉,就算沒法徹底清繳,也必須把這些幫派打壓得服服帖帖,哪兒還會像現在這樣一幅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啊。
而縱容幫派把手伸到民眾管轄權這個範圍內的大陳朝是怎麼想的,對這點非常疑惑的張仲軍自然立刻豎起了耳朵。
府台沒有直接解釋,反而淡然的說道:「你既然能夠成為案首,那麼史這一關肯定是很不錯的,你說說,從古至今,能把統治力滲透到鄉村這一級別的有幾個朝代?」
「呃,也就是有史記載的開端兩個朝代而已,其餘朝代都是皇權不下鄉的。」張仲軍先是解釋了一番,接着又忍不住的辯解道:「只是那些朝代都是官員缺乏,而我們大陳朝官員並不缺乏,不敢說每個村派一個官員,可一個鄉一個鎮派一個官員還是能做到的吧?」
張仲軍這話一出,在場的官員都笑了起來,府台更是笑着搖搖頭:「還是太過想當然了。」府丞也跟着笑道:「很正常,剛踏入官場的新丁誰沒有這個想法?」
府台摸着鬍鬚點頭:「確實,當初本官剛入官場時也是如此熱血,嗯,有這想法的人,也是對咱們大陳朝忠心耿耿的。」
「如何不是呢?如果不是心懷朝廷,誰會在意幫派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