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宮中。
蕭文軒讀了來自青州的奏疏之後立刻召見了斐濟。
御書房中,群臣二人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陛下,臣也收到關於冀州的一些消息,如齊王所說,去年并州冀州一帶的確遭遇了旱災,而到現在依舊滴雨未下,如今雍王封地的百姓家中已經沒了餘糧,苦不堪言。」
「又是并州,冀州,青州一帶,數十年前若不是因為這三個地方發生了大亂,朝廷也不會因為叛亂大傷元氣,如今這天災又至,這該如何是好?」蕭文軒眼中是濃濃的擔憂的。
他依然記得當時自己還是大渝國的二皇子,奉命征討三地叛亂,當時叛軍聲勢浩大,頗有摧枯拉朽之勢。
為了平定叛亂,禁軍浴血奮戰,期間大小戰事不計其數,歷經三年才將叛軍的首領張棟斬殺,但是為此禁軍也是十去其六,損失慘重。
不過正是因為這場叛亂他才掌握了軍權,一舉在皇位之爭中勝出。
斐濟注視着蕭文軒,「如今別無他法,只能撥糧救災,只是朝廷的糧食也不多了,陛下當下達旨意向諸位藩王籌糧才是,尤其是楚王,魏王,蜀王,燕王,汝南王等富庶之地的藩王。」
「只能這麼辦了,只是恐怕希望渺茫。」蕭文軒嘆了口氣,這些藩王不反就很本分了,又怎麼可能籌糧救災。
他十分了解,在危難時刻,這些藩王只會明哲保身。
嘆了口氣,蕭文軒對斐濟說道:「你立刻擬一道旨意,送往各藩王處,另外齊王倒是送來一個克制蝗蟲的法子,雖說這法子有些異類,但是如今卻是個辦法。」
斐濟點了點頭,齊王的法子便是吃蝗蟲,這個的確是個怪異的點子,不過對災民來說總比餓死要強。
緩緩退出御書房,斐濟出宮,直接回了家。
齊王的封地這兩年剛剛有了起色,沒想到就遇到了這樣的災禍,真人天不如人願,現在他倒是擔心起蕭銘的命運。
希望這次他能夠挺過去。
想到這裏,他忽然嘆了口氣。
「爹爹,為何嘆氣?」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卻是斐玥兒和小環走了過來。
斐濟有些事一向不瞞着斐玥兒,他說道:「皇上剛剛召見了我,說是并州,冀州,青州一代出現了旱災和蝗災的預兆,恐怕這三地又要生了民亂。」
「青州?」斐玥兒捂着嘴一驚,「只是青州去年不還是風調雨順的嗎?」
「這三地,青州受災最輕,只是冀州并州亂了,青州也不會好過,這亂民可一向劫掠富庶的地方。」斐濟口中帶着憂慮。
小環驚呼一聲,「啊,若是小姐此時嫁入青州豈不是要危險。」
「小環不得胡說,既然婚約已經定下,我和齊王本就是一體,本應同患難,那有只是享福,不能吃虧的道理。」斐玥兒眉頭皺了起來。
斐濟滿意地打量了一眼斐玥兒,這才是斐家的女兒。
「齊王蠻族尚且不怕,又怎會怕一些亂民,皇上擔心的是蠻族趁機再起兵戈,這雍王和梁王可不是齊王。」
斐玥兒緩緩點了點頭,這雍王性格暴戾,有勇無謀,一向是不聽他人勸告,這事倒是麻煩。
似乎不想再說這件事糟心的人,斐濟說道:「玥兒,我觀你這些日子來面色紅潤,身體似乎已經恢復和常人無異,既然如此,沒事你和小環也可以出去轉轉了。」
「謝謝爹。」斐玥兒興奮道。
接着斐濟又和斐玥兒說了齊王治理蝗蟲之法,讓斐玥兒又是一陣唏噓,對蕭銘千奇百怪的想法越發感到新奇。
……
青州,蕭銘得知冀州發生民亂之後便加緊了封地的抗旱事宜,直到五月初突然而來的一場小雨讓蕭銘重重鬆了口氣。
同時鬆口氣的還有龐玉坤和封地的眾多百姓。
至少這說明嚴重的乾旱似乎不會發生在六州的土地上。
「雖說下雨了,但是這抗災防焊的事情不能掉以輕心,這田間地頭的蓄水池要加快建造,溝渠要加快開鑿,儘量挽救損失。」
都督府中,蕭銘對來自六州的官員下達命令。
為了避免損失過大,他親自監督這抗旱防災之事,這些日子李開元將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