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斯特望着聚集而來的金帳汗國貴族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此次他被派遣到貝善身邊的目的便是激化這個草原帝國和大渝國之間的關係。
像是在歐洲一樣,他們正在這裏實現國家之間的平衡,這樣他們英國人才能夠成為地區協調者,得到最大的利益。
儘管博多的死亡出乎他的意外,但是現在似乎起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從這些金帳汗國貴族的表情上就能夠看出他們現在多麼憤怒。
悲痛的哭嚎之後,博多的屍體被抬走,貝善這時候從人群中向貝斯特走來。
「你差點要害死我!「貝善低沉的聲音里含着怒火。
在他父親看向他的瞬間,他能感受到其中的憤怒,他想那個時候多爾戈肯定在怪罪他推崇的這個計劃。
貝斯塔輕輕搖了搖頭,」這是個完美的計劃,你的父親心中清楚,只是他選錯了執行的人,這讓你們浪費了一次重要的機會,如果是錯,也是他的錯誤。「
「住嘴!「
貝善驚恐地看着周圍,現沒有人在意兩人在說什麼,他鬆口氣。
在金帳汗國天可汗的地位至高無上,他警告道:」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質疑天可汗。「
貝斯特無奈地攤了攤手,他看了眼離去的金帳汗國貴族說道:「恕我直言,難道台吉就不想成為下一個天可汗嗎?根據我的觀察,你們的國度沒有誰擁有比台吉長遠的目光,長此以往,你們不會是大渝國的對手。「
提及此事,貝善的眼神陡然變得有些陰沉,他之所以領兵從冀州南下,又領兵前往高麗為的就是在他的父汗面前表現自己。
只是每次他以為勝利會很容易到手的時候,他總會被大渝國擊敗,而這也讓他的父親對他開始失望。
相反,大台吉兀朮骨一直作壁上觀,沒有功勞但是也沒有犯下錯誤,而這倒是讓他得到了更多的支持。
而且他明白,這次他的父親派遣博多而不是他,原因也在於自己漸漸失寵。
「天可汗位子需要的是軍功和部族的支持,可不是什麼眼光。」貝善不像和貝斯特說太多。
他在利用英國人的同時也一直在警惕英國人,一個如此遙遠的國度爬到這裏攪動風雲必然帶着惡意。
若不是利益相同,他早就將他們扔到山谷里餵狼去了。
貝斯特識趣地閉上了嘴,他帶着翻譯鑽入了自己的帳篷,同時抱怨了一句,「我討厭這個原始的地方。「
另一邊,多爾戈傷心的同時交代下去為博多舉辦天葬。
六萬騎兵和八萬奴隸兵出征,他們沒有帶來豐厚的物資,卻是將自己的性命都丟在了大渝國。
對他來說這是一種恥辱,在他登上可汗到現在,金帳汗國從來沒有遭遇到如此慘重的損失。
兀朮骨跟在多爾戈的身後進了金帳,他說道:「父汗,商人們說我們被俘虜的將領都被用沾了烏鴉血的武器殺死!」
「什麼!「多爾戈猛地轉身,如同一隻暴怒的野獸一般直直盯着兀朮骨。
兀朮骨心中一顫,他小心地說道:「這是山海關守將雷鳴讓商人轉達的話。」
多爾戈的胸口劇烈起伏着,他幾乎咬着牙說道:「他們竟然敢如此羞辱我。」
「父汗,大渝國這是對我們金帳汗國的挑釁,而且孩兒得到消息,大渝國如今正在修建華覺島,似乎準備在華覺島上駐紮軍隊。」兀朮骨沉聲說道。
多爾戈的眼睛眯了起來,他說道:「看來這個大渝國皇帝的野心不小,他是準備滅了我們金帳汗國。「
「孩兒也是這麼覺得的,現在大渝國的皇帝蕭銘聽聞是個野心很大的帝王,只是從高麗丟失海古城和卑沙城就足以看出他對土地的野心。「
「這麼說來,金帳汗國和大渝國必然是有一場國運之戰了,贏了,從此金帳汗國入主中原,輸了,我們便只能退守大漠。」多爾戈雙手握拳,狠狠砸在桌子上。
兀朮骨點了點頭,他說道:「所以,還望父汗留那兩個英國人一命,至少他們還有些作用。」
多爾戈苦笑一聲,還是他的長子最了解他,博多死在大渝國,他心中早已遷怒英國人。
「你說的有道理,如此便饒了他們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