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退了!」
城頭上望着如同潮水般潰散的奴隸兵,不少士兵興奮大喊。
牛犇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他說道:「殿下,火炮讓敵人害怕了。」
「第一次見識這種威力無端的武器,一開始害怕很正常,不過等他們熟悉了之後,才是真正的血戰。」蕭銘說道。
牛犇沉默着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打到現在,他們接觸的基本上是奴隸兵,還沒有和蠻人真正的交手,而蠻人才是這場戰爭的主要力量。
他們一直在利用奴隸兵消耗青州軍的士兵,彈藥,防守物資。
「殿下,火藥罐和火炮還是留在最後關頭使用吧,我擔心」牛犇猶豫了一下說道。
也是蕭銘在思考的問題,到現在蠻族一直沒有出動的跡象,如果這個時候火藥罐和炮彈消耗一空,最後的時刻就真的艱難了。
因為這個時候類似于田忌賽馬,蠻族一直在用下等兵消耗他的上等兵。
「停止射擊!」
這時蕭銘喊道。
正因為火炮威力興奮的魯飛聞言不解地走了過來,他說道:「殿下,這是為什麼?好不容易讓這些蠻兵吃上苦頭。」
蕭銘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羅信,「火藥罐和炮彈還有多少?」
羅信處在興奮中,聞言,頓時背後有些發涼,他說道:「火藥罐還剩下一千五百多個,炮彈還有二千三百發。」
魯飛這時明白了蕭銘的意思,他鬱悶地跺了跺腳,「這陳文龍和陳琦也是的,怎麼就不能多準備一些,這下可怎麼辦?只是這些奴隸兵就能把火藥罐和炮彈消耗一空。」
「回回炮已經被摧毀了,從現在開始火藥罐和火炮都節省着用,時間倉促,器械司也沒法準備太多的彈藥,現在我們要拖。」蕭銘分析道。
牛犇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蠻兵長途跋涉,這糧草後勤可比我們麻煩多了,而且他們的人數眾多,只是每日吃的糧草就不計其數,這呼延陀部落非給啃得骨頭都不剩下,而我們正逢麥子成熟,這大批量糧草很快就會抵達,而時間越久,我們的火炮和炮彈就會越多。」
魯飛和羅信點了點頭,魯飛說道:「不過這蠻族恐怕不會給我們拖延的時間呀。」
四人正說着,忽然一隻利箭從蠻族的陣營中飛了過來。
到了城頭,這隻箭顯然有些後續無力,牛犇動作敏捷,一下將箭只抓在了手裏。
「殿下,這上面有封信。」牛犇說道。
蕭銘望了眼轉身回去的蠻族騎兵,說道:「拆開看看。」
牛犇將信件拆了下來,掃了眼交給了蕭銘:「對面的果然是蠻族的台吉貝善,他在勸殿下投降。」
心中貝善寫到:念大渝國和金帳汗國多年之友誼,不願見滄州城生靈塗炭,若齊王願意投降,本台吉可保證殿下及安全無虞,若是執迷不悟,滄州城定然片甲不留。
「哈哈哈,這個貝善倒是有趣,既然如此,誰願意出城和蠻族談判。」蕭銘忽然說道。
魯飛聞言頓時惱了,他怒道:「殿下要做那投降的賊子,我魯飛第一個不答應!」
「蕭銘,我真是看錯你了,虧我還千里迢迢從長安來投奔你,如今勝券在握,你卻要投降,我也不答應「羅信怒道。
牛犇一聲嘆息,「你們兩個蠢貨,難道不懂什麼叫緩兵之計嗎?」
蕭銘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時看見展興昌站到他的面前,展興昌說道:「殿下,這眾人中看來也只有我適合去了。」
「你真的要去,貝善性情善變,你此去很可能有去無回。」蕭銘說道。
展興昌神色清淡,他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畏首畏尾,不丈夫!」
危難之刻才能看見一個人的品質,展興昌瘦弱的身軀在蕭銘眼睛忽然變得高大起來。
魯飛和羅信此時已經明白過來,他們紛紛對展興昌投去敬佩的神色,魯飛說道:「展司馬,以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沒想到你也是條真漢子。」
展興昌抱了抱拳,說道:「都是為殿下效勞,你們上陣殺敵,我不過是賣弄口舌而已。」
他接着轉向蕭銘,「事不宜遲,殿下還是讓我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