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慶殿後的楓樹被秋風捲動,紅葉簌簌而落。
火炮之事說完,二人間陷入了沉默。
良久,蕭文軒似乎是下定決心,這才說道:「銘兒,你是不是還在恨朕。」
在蕭銘的記憶中,蕭文軒自從他十歲之後就沒有這麼叫過他的名字了,怔了一下,蕭銘說道:「兒臣不敢。」
「不敢?呵呵,你沒說不是,看來你還是在怨朕。」蕭文軒苦笑一聲,這年紀越大,他反而越是多愁善感,若是以前,他是不會在乎這些皇子對自己想法的。
蕭銘暗暗叫苦,他倒是真的不怎麼恨蕭文軒,畢竟自己是個贗品。
而且這些日子他通讀史書,這大渝國被流放,刺死的皇子不知凡幾,這蕭銘能活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兒臣真的不恨父皇,若不是父皇,兒臣現在恐怕還在長安的溫柔女兒香中,又怎麼能如今為大渝國的江山社稷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呢?」蕭銘真誠地說道。
蕭文軒轉過身,注視着蕭銘的眼睛,似乎想要把蕭銘看透一樣。
蕭銘面無懼色,神色依然真誠。
在大渝國這種尊卑界限分明的地方,若是一般的皇子被這麼盯着,估計心裏會有些發虛。
但是蕭銘可是來自人人平等的世界,對這種尊卑缺乏體會,因此,面對蕭文軒他不但沒有畏懼之意,反而帶着一份對帝王至尊的好奇。
在歷史書上,關於這些帝王一把來說都太過簡單,你不是明君便是昏君,而這些人帝王真實的性情如何,鮮有人關心。
「果真如此,父皇就安心了,也沒有枉費父皇的一片苦心。」蕭文軒緩緩說道。
「父皇?」
蕭銘露出困惑的神色,話說到這個地步,蕭銘十分清楚蕭文軒要說什麼了。
果然蕭文軒說道:「在一眾妃嬪中只有你的母妃沒有任何背景,同樣,在一眾皇子中也只有你沒有任何豪族的背景,當初父皇若是將你留在長安,以你當時飛揚跋扈的性格,不知道幾時就會送命。」
「不過父皇也不得不承認,當時因為你性情乖戾,父皇的確對你很厭惡,這兩條,父皇最終將青州封給你,如此一來,在青州這個地方你再胡來也不會鬧出多大的事情,而且遠離長安,也會讓你被其他皇子遺忘,即便太子登基,也不會把你當個威脅,你這一輩子就能平平安安地度過,如此一來,朕對你母妃也有了交代。」
蕭文軒的神色清冷,似乎在說故事一般。
蕭銘有些詫異,這蕭文軒實在和他談心,於是他說道:「過去都是兒臣不好,枉費了父皇的一片苦心,不過兒臣現在已經痛改前非,今後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
「此次滄州大捷,你已經證明了痛改前非的決心,此事讓父皇始料未及,不過父皇很高興,你碌碌無為一生,固然可以保命,但是身為皇子,你能夠為國家社稷盡一份力,這更是皇家之福,今後,你切忌不可忘了初衷,要像你三皇叔輔佐朕一樣輔佐新皇。」
「兒臣記住了。」蕭銘躬身說道。
他十分清楚,這皇位現在怎麼都輪不到自己,畢竟這立長不立幼的規矩是歷朝歷代的祖宗家法。
何況蕭文軒為了保護自己,但是沒說自己很得寵,正如龐玉坤分析的一樣,蕭文軒最喜歡的還是太子,對於他,蕭文軒不過是在盡一個父親的責任。
而且也是為了不讓他的母妃珍妃擔心。
不過對蕭銘來說,他並不在乎這個,因為現在蕭文軒對他的態度顯然也發生了改變,這種改變類似於他對待魏王,是一種器重。
而這比簡單的寵愛可有價值的多。
寵愛無非只是單純的感情上會偏重,但是器重,無論是感情上還是理智上,現在的蕭文軒對蕭銘都會偏重。
現在蕭文軒能做到這點,他已經非常滿意了。
這次來長安,蕭銘一個是為了在長安為自己尋找一些幫手,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要維持大渝國內部的穩定。
目前來說,這火炮對蠻族和藩王們的威懾足夠讓他們老實一段時間。
這個時間內,蕭銘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來發展青州,如今這天時地利都有了,還就差了一個人和。
不過和魏王虛與委蛇已經是他進
第二百零五章父子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