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玉坤的怒火讓登州府衙內氛圍有些壓抑。
楊承業說道:「下官,下官也是一時情急,而且下官也掌握了這些百姓包庇鹽販的證據。」
聞言,蕭銘說道:「法不責眾,若是如此魯莽處理,只恐會生民亂,到時候……」
他的話音未落,忽然一個捕快慌亂地跑了進來,喊道:「方刺史,不好了,大批百姓聚集在登州大牢前鬧市,還要衝進牢房裏要人。」
「什麼!」楊承業吃了一驚,他看向蕭銘,這真是應驗了蕭銘的話。
龐玉坤指着楊承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呀你,闖了大禍了。」
皺了皺眉頭,蕭銘站了起來,說道:「別跪着了,還是去看看怎麼回事兒吧。」
來到這個世界生活了一年多,蕭銘對這個時代也有了些了解,百姓是很順從,但是這種順從只建立在讓百姓們有活路,不會危害他們的利益。
違背這兩條,府衙就會明白百姓的彪悍,儘管蕭銘這段時間出台了不少政令,但是因為地方操作的問題,還是導致出現了一些百姓聚集鬧事的事件。
一行人到了大牢,只見上千人聚集在一起,還有一些百姓正在和捕快推搡,大有要衝進去救人的架勢。
此次跟隨蕭銘出行的有五百騎兵,他們這時立刻縱馬沖了過去。
聽見隆隆的馬蹄上,看見身穿銀色鎧甲的騎兵出現,這些百姓立刻向後退了幾步,聲音也小了下來,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在馬上的蕭銘等人。
楊承業首先下了馬,他看向堵在大牢門口的百姓說道:「大膽,是何人指示你們,竟然大鬧登州大牢,你們是想造反嗎?」
此時,楊承業心中雪亮,這余台村的村民都被抓了起來,現在這麼多人出來要人,肯定有人暗中使錢讓這些百姓前來壯聲勢。
「你們府衙胡亂抓人,不給我們活路,這天底下還有王法嗎?」,人群里一個百姓喊道。
這聲喊過,頓時人群再次陷入了沉默,多數人還是把目光投向了殺氣凌凌的五百騎兵。
蕭銘這時走上前去,說道:「我乃是齊王蕭銘,這些百姓是誰找來的,是好漢就站出來,滄州一戰也是不少登州的士兵,他們一個個奮勇殺敵,悍不畏死,可不似這麼藏頭露尾,像個孬種。」
一道這裏蕭銘就察覺出這裏大部分百姓不過是被錢買通過來的,因為在這些人的眼中他看不見憤怒,只看見了膽怯。
這件事若是和他們有關?他們又何必這麼戰戰兢兢。
「齊王,竟然是齊王?」
「沒錯了,青州軍穿的都是這種盔甲。」
「沒想到齊王來了登州。」
「……」
一陣陣竊竊私語在人群中想起,這時人群里忽然出現異動,十來個青年走了出來。
為首一人年紀二十餘歲,皮膚黝黑,這時常年被海風吹的造成的。
「我就是岳雲,殿下,現在我可算是好漢?」岳雲朗聲說道。
楊承業恨極說道:「大膽賊子,你有什麼資格在殿下面前自稱好漢,來人,將一等人全部給我拿下。」
岳雲身後的十來個青年立刻拔出身上的砍刀,將岳雲保護在中間。
「方刺史,慢!」蕭銘這時喊道,他走到岳雲的面前,說道:「這麼說你便是這登州的私鹽販?」
「殿下,私鹽販眾多,我不過是其中一個。」
「為什麼販賣私鹽?」
「海上無法捕魚,只能販賣私鹽以謀生路,何況這海鹽本是天地所生,天下蒼生皆可用之,為何就只需官府販賣,不容我們百姓販賣?」岳雲理直氣壯地說道。
「如你所說,那麼本王問你,這滄州之戰所用的軍糧,鍛造的火炮,使用的炮彈,你岳雲可貢獻了幾兩銀子?」蕭銘笑着說道:「但是這鹽運司卻每個月給府庫充入萬兩銀子,若是天下人都和你一個想法,軍糧何來?火炮何來?誰來抵禦蠻族,而且,你岳雲販賣的私鹽難道是白送給百姓的嗎?」
剛才蕭銘不過略微用了些激將法,他也沒想到這岳雲真的出來了,如此說來這岳雲倒是個熱血之輩,倒是還有救。
「這……」岳雲一時間語塞,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怒道:「沒錯,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