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南城門。
蕭銘帶着一眾青州官員給平陽公主送行。
如同來的時候一樣引人注目,平陽公主離去的時候依舊惹人注目。
王家的事情蕭銘昨晚便向平陽公主全部述說,平陽公主的反應很冷淡,仿佛只是捏死了一隻螞蟻一樣。
不過這次的青州之行到底是生了枝結,平陽公主似乎也不願意在青州多留,第二日便要去金陵城。
蕭銘備了一些青州的美酒,香水,肥皂,當然還有玻璃送給平陽公主。
這次還多虧她來,他才有這個機會除去王家,比起這點東西,他收穫更多,只是王家在六州糧倉中的糧食便讓足以讓青州軍未來幾年都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
除了糧食之外,王家還有大量的耕地,耕牛,礦山,奴隸,這些家產全部充公,真的是王家摔倒,把他吃了個飽。
「殿下,王家如今已經倒下,剩下的還有三家,只是這次孫家竟然沒有出手支援王家,倒是實在奇怪,不然我們倒是有藉口將這孫家也一網打盡。」龐玉坤說道。
對這點,蕭銘也有些意外,孫家按兵不動,仿佛這件事和他們沒有關係一樣,這是隔岸觀火的架勢。
「只能說孫家的人不蠢,不然他們和王家的下場一樣。」蕭銘緩緩說道。
「殿下,剩下的三家該怎麼辦?」龐玉坤這時問道,打鐵要趁熱,他倒是很想一勞永逸。
此次蕭銘一舉剷除王家,當時這些人還反應不過來,但是估計很快就能回過味來,他說道:「不急,剩下這三家加起來也不過和王家相當,我們足以輕鬆應付,這接下來就看他們是否識時務了。」
龐玉坤點了點頭,他明白蕭銘的意思,「若是他們解散部曲,將鄔堡交出,安心當個富商,這青州倒是可以容得下他們。」
望着平陽公主遠去的馬車,蕭銘輕輕嘆了口氣,當權者最忌諱的便是自己的轄地上有不受自己控制的武裝。
蕭銘也一樣,他可以忍受這些豪族做生意,無論他們賺多少錢都無所謂,唯有一條,不能威脅他統治。
這次借着王家的事情,他要一舉將封地豪族豢養部曲的習慣改掉。
和龐玉坤說着這個問題,他帶着一眾官員返回了青州城。
此時,已經走出數里的馬車上,平陽公主掀起窗簾,遙遙看了眼青州城,她對歐陽木說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似乎本宮讓齊王給利用了。」
歐陽木一路上沉默着,這時候說道:「公主殿下,這個末將不清楚,但是齊王肯定不簡單,王家鄔堡的時候,齊王一點也不像五年前的莽撞,而善於隱忍。」
「兵不血刃解決了封地的豪族,他的確有兩下子,你這麼說,我倒更是覺得自己被這個侄兒耍了一遭,哎,或許蕭銘正是反其道而行之,讓本宮信了王家是刺殺本宮的兇手。」平陽公主嘆息一聲。
歐陽木說道:「若是如此,等回到長安,我們就向皇上告齊王一狀。」
「呵呵,你想的太簡單了,如今死無對證,誰來證明?」平陽公主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輕輕放下窗簾,暗道,「若是再給蕭銘幾年時間,這大渝國的皇位之爭恐怕又將出現不同的變數,有趣。」
於此同時,青州城秦家。
秦川雲並沒有因為王家覆滅而興奮,相反,王成籌和王成恆二人在東市被斬首示眾的時候,他只感覺到一陣背後發涼,仿佛下一次斷頭台上的將是他一樣。
「爹,如今我們該怎麼辦?」望着來回在屋內踱步的秦川雲,秦牧膽戰心驚地問道,親眼看見青州一代梟雄王成籌人頭落地,他到現在都沒有忘記王成籌死不瞑目的眼睛。
秦川雲停下腳步,「還能怎麼辦?你難道現在還看不出殿下的心思嗎?他要的是他的封地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他的統治,王家明里暗裏和他作對,他一清二楚,這次是殺雞儆猴。」
「爹,那下一個會是我們秦家嗎?」秦牧顫巍巍地問道。
秦川雲沉默了,咬了咬牙,他說道:「不,我們絕對不能做一下個王家,你跟我現在就去見殿下。」
秦牧點了點頭,跟着秦川雲向齊王府而去,半路上,二人正遇見了回來的蕭銘。
「殿下,秦某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