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閣中,蕭文軒又把玩了一會兒玻璃杯。
見珍妃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安慰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蠻族南下是國之大事,朕不會兒戲,若是齊王無法撐住,朕自會讓魏王出兵相助,這西面是雍王,南面是魏王,若是還抵擋不住,還有朕的禁衛軍。」
珍妃本想說魏王未必靠得住,但是這話忽然又咽了下去,這只是趙皇后的一面之詞。
此時說出來,沒有切實的證據定然會觸怒蕭文軒,畢竟蕭文軒對魏王一向十分信任。
「若是如此,妾便安心了,只剩下的便看這天意吧,只望皇上能夠多多支持銘兒。」珍妃輕聲說道。
蕭文軒點了點頭,似乎不願再說這個話題,而是指着高腳杯說道:「對了,齊王有沒有說這杯子是用來做什麼的?難道也是擺設物?」
「銘兒說這是飲酒用的,他說這玻璃杯才能看出醉青州的通透。」珍妃說道。
蕭文軒似乎玻璃杯十分喜歡,頗有點愛不釋手,「嗯,這話說的倒是不錯,的確是飲酒用的妙物,只是似乎太少。」
「這有何難?」珍妃笑道:「妾讓他再送一些來便是了。」
「這不妥吧,青州如今面臨如此險境,朕還白拿他的東西。」蕭文軒說道。
珍妃笑道:「皇上今日所言便抵得上這玻璃杯無數,又怎麼是白拿。」
蕭文軒聞言哈哈大笑,這珍妃一向聰敏,說話也是極為討喜。
在碧水閣中逗留了一陣,蕭文軒便帶着玻璃杯離去。
雖是如此,他還想着相助蕭銘,這次蠻族南下畢竟不是蕭銘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關係大渝國的安危。
不過只是三天之後的一封奏摺,他便清楚現在蕭銘需要什麼了。
「諸位愛卿,齊王的摺子你們也看了,蠻族勾結青州豪族秋季攻打滄州之事證據確鑿,此事該當如何?」
承慶殿中,蕭文軒端坐皇位之上,台階之下,大臣分列兩側。
左側文官,右側武官,太子等皇子列在前側。
「皇上,蠻族每年的要求的歲貢逐年增加,幽州等地也割讓給了蠻族,而蠻族依舊不滿足,仍舊會對我大渝國虎視眈眈,可見蠻族狼子野心,亡我大渝國之心不死,此次不可再讓,以戰止戰方能懾服蠻夷。」
一個身穿紫袍的大臣出列,聲音慷慨激昂。
他的話音剛落,又一個大臣出列說道:「羅權大將軍此言差矣,蠻族此次秣馬厲兵,不過是想追加歲貢的數量,往年皆是如此,只需要給些銀子便可打發了,若是大動干戈,勞民傷財實在不值,望皇上三思。」
「崔大夫,這又是給歲貢,這些年給的歲貢還少嗎?蠻夷畏威而不懷德,這些年給的歲貢不但沒有讓草原人感恩戴德,反倒是讓草原人的兵更多,馬更壯,糧草充足,刀劍鋒利,只怕這歲貢越多,蠻族的大軍越發無法阻擋,若干年後,大渝國亡國滅種,不只是說說,那時你崔浩必然遺臭萬年。」羅權怒瞪雙眼,呵斥道。
崔浩面色漲紅,同樣怒道:「羅大將軍真是不當家不知吃米油鹽貴,這打一仗要花多少銀子,你算過嗎?要死傷多少士卒大將軍又算過嗎?最重要的是打不過嗎?以趙王兵馬之鋒利尚且處於下風,誰可在滄州與蠻族一戰。」
「就是,若不是每年的歲貢,趙王涼州被圍之時,蠻族會撤兵嗎?」
「一幫懦夫,就是你們把蠻族養成了今日之勢力,殺才!」
「愚蠢武夫!」
「……」
隨着二人爭吵,朝堂上亂成了一鍋粥,大臣之間相互攻訐。
「都不要說了!」蕭文軒怒道,和以前一樣,每次提到蠻族,大臣總會分為主戰和主和兩派。
自他登基之後,蠻族之勢越大,那時他登基未穩,蠻族趁勢而來,連克幽州等地。
失去了山海關這座重要的關隘,他不得不和蠻族綏靖商談,以割讓幽州等地城池換取穩定皇位的時間。
同時重新修建滄州城抵擋蠻族的進一步入侵,因為他明白,即便這些城池不割讓給蠻族,也無法保住,而且還要面臨可能丟失青州,甚至長江以北的地區的風險。
加之魏王那個時候又苦苦勸說,他心中又對蠻族心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