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府。
任和在自己的房間中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遇到岳雲一行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停閃現,這讓他寢食難安。
毫無疑問,曹錕被抓,這名冊必然會落入朝廷之手,他在青州已然不安全。
焦急地思考着,任和的眼神忽然堅定起來,「曹錕,曹正通你們死了,商人議會便等於滅了,自此我無需再為你們賣命,大家自求多福吧。」
自言自語一番,任和探出身子看了看窗外,猶豫片刻,他轉身向外走去。
「任老,你這是要去哪兒?「
還未到大門前,任和忽然遇到了葛府的管家高遠。
」哦,我有個東西落在學堂中,現在去取一下。「任和面不改色,臉上還帶着一絲笑容。
高遠笑眯眯地說道:「既然如此,我為任老準備馬車吧。」
「不必了。」任和淡淡說道:「我在這葛府吃住也有一年多了,這點小事就不必再麻煩了。」
說罷,任和徑直離開了葛府。
高遠有些奇怪地看了眼任和,轉過頭來卻看見葛宜人正帶着一臉沉思的神色走過來。
「他說了什麼?」葛宜人問道。
「回老爺,任老說是有東西落在學堂了。」高遠老實地交代。
葛宜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沉吟了一下,他說道:」這個任和很可能和曹錕有關係,說不定就是商人議會的餘孽,哎,枉我一世英名,竟然會偏信於他,還將他收留在府中,若是曹錕供出了他,恐怕葛家上下從此不得安寧。「
頓了一下,他的眼神忽然變得鋒利起來,「你現在立刻帶上幾個人秘密見任和解決掉,不能有任何閃失。」
高遠怔了一下,這二人剛才回來還稱兄道弟,現在轉眼間卻殺機頓起,這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這是葛宜人的命令,他不能不從,只是殺人越貨這種事以前在長安的時候他幹過,到青州之後再也沒有。
這番動作倒是讓他有些緊張。
應了聲是,高遠轉身離去,還未走出幾步,葛宜人森冷的聲音傳來,「只能成功,不許失敗,一旦有消息立刻給我回話。」
說完這句,葛宜人立刻讓人將馬車備好,他準備在任和死後立刻進宮面見蕭銘揭發任和。
同時死了的任和也不會透露出二人之間的密謀。
這邊任和出了葛府徑直向青州火車站而去,在下午有一趟前往金陵的火車。
他準備逃往金陵再繼續南下,雖然現在帝國南北一統,但是帝國對南方的控制力遠不如北方,畢竟山高皇帝遠。
對他來說只要到了南方,他便是通過出海的商船外逃。
他正盤算着,忽然眼睛的餘光掃到三個正向他跑來的漢子,這些漢子個個面色猙獰,一看就不是善茬。
任和心中一陣發涼,這三人他都見過,俱都是葛府僕役,很顯然,這三個人在跟蹤他。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故意在青州城兜了幾個彎子,但是無論他走到什麼地方,這三個人就跟他到什麼地方。
在街道上的一處警衛值守的亭子前停下,任和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他太了解葛宜人了。
正因為他知道葛宜人靠不住,才會決定出逃,但是顯然葛宜人不肯讓他就這麼走,因為這段時間他掌握着了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
「葛宜人,你想讓我死,大家就一起死!誰都別想好過!」任和眼中湧現出一股狂怒之色。
只是他很快冷靜下來,他死了無所謂,但是自己在南方的家族恐怕就要大難臨頭。
在和葛宜人同歸於盡前,他至少要提前給他們傳遞提前逃離的消息。
想到這裏,他沿着人流密集的地方到了青州城中心,在這裏有電信司設立的電報局。
通過商鋪,帝國的百姓便可以向遠方的親朋好友傳遞消息。
進入電報局,任和對電報員說了自己家鄉的位置,接着念道:」吾尚安,勿掛,當行其事。」
待電報員將這行字發出,任和走出了電報局。
外面,高遠已經乘坐着馬到了三個僕役的面前,這三個名義上僕役,卻是葛宜人圈養的殺手。
見遲遲沒有任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