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的視線似乎一直在窗外,可是他心裏想的卻是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出錯了。身為大羲明法司的首座,查案那麼多年,若是連四周的異常情況都發現不了的話,那麼安爭也就不是安爭了。當初想殺安爭的人多如牛毛,能殺死他的人卻是鳳毛麟角,可不僅僅是因為安爭的實力霸道,還因為他有足夠多的經驗。
他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窗台,思考着這些人到底什麼來路。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好所以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如果按照常理來分析的話,大羲的大勢力應該還不至於關注自己,雖然在二院在一院他都足夠高調,但是對於那些大勢力來說,畢竟這只是年輕人之間的事。而且安爭看的出來,四周的人絕對不是一個來路,因為他們彼此直接也在戒備着。
會不會是自己殺穆子平那三個人暴露了?
安爭在心裏否定了這個想法,若是暴露的話,穆子平的父親是大羲的一位將軍,根本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完全可以直接帶着人到三道書院來興師問罪。三道書院斷然不會因為一個燕國人而得罪一位將軍,安爭此時應該早就在刑部的大牢裏等着被砍頭了。
既然不是穆子平的事,那麼就是自己打敗的那些人找來的幫手,想教訓自己?
可是這也不對,若是想教訓自己的話,完全沒必要在這樣的場合露面。自己一路走過來,對方有的是機會出手。
有明法司的人。
這是安爭唯一確定的,人最多的那張桌子那,就是明法司的人。那些人不管是位置還是距離,安爭都很熟悉。而那像是沒什么正當關係的一對男女絕對不是明法司的人,距離太近了,那不是明法司的辦案手段。至於樓下那個貌似走累了坐在路邊休息的賣冰糖葫蘆的,十之七八和那一對男女是一夥兒的。
安爭的視線從賣冰糖葫蘆的身上移開,發現在酒樓正對面有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站在那,從那個人的氣度上來看應該是其中一撥人的首領。樓上樓下,連大街上都是對方的人,到底是誰的?
安爭沉思了好一會兒,對方沒有動手,安爭卻忽然之間反應過來......也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想的太複雜。有些時候,惡人做事根本就沒有什麼複雜的原因,往往都是隨性而為。這些人當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然而這種有組織有預謀的背後卻不一定有什麼明確的目的。
假設那些圍坐一桌的年輕人是明法司的人,安爭推測應該和方還真有關,方還真背後是歐陽鐸,情報司的事一直都是歐陽鐸負責。如果這個推測是對的,那麼那一桌的人完全不用擔心。
而剩下的人呢?自己這兩天除了挑戰得罪了人之外,唯一接觸的就是副院長孫中平。孫中平找安爭的時候曾經打探過安爭在燕國遇襲的事,而僅僅是因為安爭是燕國人。一個做了虧心事的人,是很容易衝動做事的。
就在這時候,安爭發現自己的運氣來了。
陳重器府上的那個下人,就是和孫中平接觸的那個人,竟然從陳重器的大院子裏走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朝着酒樓這邊過來了。
安爭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意,現在可以確定那些人確實是孫中平找來的了。對付一個來路不明且並不具備太大威脅的人,陳重器是不會調用自己府里的人的。所以這些人,多半是陳重器的外圍實力。而這個下人顯然在陳重器府里還算有些地位,今天的主導者就是他。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那麼多巧合,絕大部分認為的是巧合的是其實都自由安排。那個下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當然是奔着安爭來的。
安爭不再考慮這些人是誰的人了,而是考慮自己怎麼利用這個局面。孫中平越是這樣的敏感,就足以說明他當初絕對參與了那件事。
安爭忽然起身,然後直接從窗口掠了出去。一瞬間,樓上的人全都愣住了。那看起來沒有什么正當關係的男女猛的站起來往樓下看,遠處那些圍坐一桌的年輕人迅速起身。兩撥人互相看了看,然後都愣住。
這局面,簡直太好利用了。
一邊是安爭,一邊是明法司的人,一邊是陳重器的人。另外的兩撥人當然知道對方不是自己人,所以互相戒備。這就是安爭要利用的一點,他們彼此戒備,做事就會有所顧忌。如果是一撥人的話
第四百六十五章 你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