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蝙蝠那雙眼睛看着安爭的時候,仿佛打開了一扇通向地獄的惡毒之門。那雙眼睛裏的仇恨如果可以釋放出來,就能形成滔天的毒火蔓延整個世界。
沒有人會對一具屍體,還是一頭拉車的騰雲獸的屍體太過在意,所以血蝙蝠怎麼都不會想到安爭居然識破了他的藏身之處。
「我朋友叫蔡大頭,我們只見過一次面。他是那種傳說之中的壞人,無論如何,提到千門的時候沒有人會生出什麼好印象來。我知道他這一生肯定不乾淨,騙過人,也許還做過什麼壞事。但......他不該死在你這樣的畜生手裏。」
安爭的長劍緩緩的刺入血蝙蝠的咽喉,血蝙蝠的嗓子裏咔咔的響着,血順着破軍劍刺穿的傷口往外淌。
那雙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着安爭,仿佛要狠狠的記住這個人。
「我知道你在做什麼。」
安爭道:「你在釋放你的氣息,或許在傳遞消息,讓人的同夥看到我這張臉,但是你會很遺憾的死,因為我戴着面具。」
聽到這句話之後,血蝙蝠啊的叫了一聲,撲起來就要咬安爭,可是長劍已經刺穿了他的咽喉,直接將他釘在地上。
「對你們召喚獸的戰鬥,這不是一個結束,只是一個開始。」
安爭長劍一划,血蝙蝠人頭落地。
安爭一腳將那顆血糊糊的人頭提飛出去,飛出去百米之後那腦袋在半空之中爆開,好像一團炸開的煙花似的,血霧瀰漫。安爭看了看地上那殘缺不全的騰雲獸的屍體,忍不住微微一嘆:「連累了你,對不起。」
幾個人挖了個坑將騰雲獸的屍體掩埋了,然後步行上路。從地圖來看,再往前走大概幾百里就有一座大城,叫做宏遠城。宏遠城也是安爭必須要去的地方,因為那是左家的祖地。左家還有一個仇人,但不一定在家,而且那是修為實在強大到安爭現在可能沒辦法直接殺了他報仇的仇人......聖殿將軍左劍堂。
安爭當然不會因為這件事遷怒整個左家,畢竟左家不是每一個人都該死。況且,左家那樣的一流家族之中,必然有修為還在左劍堂之上的老怪物坐鎮。安爭只是去打探一下情況,目標依然是左劍堂本人。
反正幾個人也沒必要非走大路不可,沿着山河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居然在河邊買到了一艘還算不錯的船。有錢的好處就是不管看到什麼都可以問一問你賣不賣,只要賣就不怕沒錢買。
那船之前是一艘遊船,一艘新船,本來船主是打算把船開到那個山村那邊賺一些錢回來,然後就開到靜水湖那邊。結果遇到安爭他們幾個,問船多少錢,老闆咬咬牙開出來一倍的價格,對方居然又加了三分之一,然後又高價僱傭了他的船夫,就這樣順河而下了。老闆揣着那張大額銀票緊張的往家跑,唯恐半路上遇到歹人。
船頭,一字排開四張躺椅。
四個人舒適愜意的躺在船頭曬太陽,這條大河原本波濤洶湧,但是經過幾年的治理和上游水庫大壩的完工之後,平緩而寬闊。遊船順流南下,度倒也不慢。
「這日子過的好舒服啊。」
杜瘦瘦躺在椅子上忍不住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眯着眼睛看了看頭頂的太陽:「若是沒有江湖紛爭,就這麼舒舒服服的遊歷大江南北,反正也不怕沒錢,因為沒錢了還有安爭呢......」
陳少白:「他賺錢咱們花錢,這日子真是舒服的不得了。」
噠噠野抿着嘴笑,可是一想到安爭終究心裏容不下她,又變得有些小傷感。然而人還是會變的,之前她在車賢國遇到安爭的時候,想的是如何成為安爭唯一的女人,現在想的卻是能多有一陣子的陪伴就好。
她羨慕那個叫曲流兮的女孩子,真的很羨慕。
就在這時候船體忽然震動了一下,幾個人都是修行者自然而然會生出反應,所以什麼事都沒有。倒是船夫跌倒了幾個,他們的臉色也變得驚恐起來。
「莫不是觸到了暗礁?」
但是船依然還在往前走,又不像是觸礁,幾分鐘之後沒有別的事生,檢查了一下船底也沒有破損,那些船夫這才恢復了過來。船夫的領頭是一個老者,看起來已經五十幾歲,叼着煙斗眯着眼睛:「難道是暗流?」
他手下一個小伙子說道:「這大河裏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