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點本事了?」
陳重器氣息奄奄的看着安爭,但骨子裏還有那種讓人無法理解的驕傲感:「不折磨我了?」
安爭看了他一眼:「你未免高估了自己,我對你做的只是你曾經對我做的一切,不然的話我連看你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那你還在等什麼?」
陳重器輕蔑的道:「騎虎難下?你現在不知道怎麼對付我了?不管是殺了我,還是放了我,你都必死無疑。而你在金陵城裏虛構出來的那個玉虛宮,也會隨着父皇一怒而煙消雲散,好歹也有上萬人,你真是夠狠心的。為了自己一時痛快,就把那麼多人拉下來給你陪葬。」
安爭笑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陳無諾知道我是誰?」
這話有些拗口,可是不難懂。
陳重器的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我帶着人去金陵城的目的不過兩個,第一是報仇,第二是為了那些無辜的百姓。你以為我那麼高調的拿下白塔觀,拿下那麼大一塊地,拿下明法司衙門舊址只是因為我囂張跋扈?」
「你不要!」
陳重器嗓音都要裂開了:「你告訴我,我就必死無疑。」
「想的真多。」
安爭笑道:「我告訴你不告訴你,你都必死無疑。我是一個報仇不隔夜的人,查到一個是一個。知道你才是本體了,不殺你留着你幹嘛?那三個地方都在大修土木,所有人都以為我要修建龐大的玉虛宮。可事實上,我在那些地方只做了一件事也是在修地宮。陳無諾自己作死,到時候連累的人才多。金陵城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妖獸就會好像潮水一樣衝進去。我的人已經全面撤出去了,留下的人隱藏在百姓之中,沒有危險也就罷了,他們會一直隱藏下去。一旦金陵城出現危險,這三個地方就會成為他們的臨時避難所。」
陳重器:「你以為自己是聖人?」
「我不是。」
安爭回答:「我只是一個人。」
「很多人不理解我為什麼那麼貪財,為什麼費那麼大勁的賺錢。因為幹這些事都需要花錢,尤其是在三個避難所里都修建傳送陣,更是很費錢的事。我為什麼要突然之間帶上萬弟子進金陵城?你們都以為我高調,我囂張跋扈。我帶一萬弟子進入金陵城,為的就是修建傳送法陣。那些弟子之中,也一樣的什麼人才都有。只不過,觀星閣把他們的人才用到了歪路上,如果觀星閣的人要做這件事的話,會比我做的更好,可惜」
陳重器:「我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無私的人,你會為了那些一文不值的老百姓去做那些事?對你來沒有任何好處,沒有任何所得?」
安爭:「沒指望你信,如果連你這樣的人都會相信我,那才是我的悲哀。」
「你到底在等什麼!」
陳重器的耐心似乎要耗盡了,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受這樣的屈辱。然而他又怕死,所以這種折磨對他來是難以承受的。他盼着安爭一刀殺了他,又盼着奇蹟出現自己會得救。
「等妖獸。」
安爭的手在半空之中划過一道弧線:「你們這麼多大人物,這麼多絕強的修行者,藏在深山裏多浪費。妖獸大軍已經到了,只是還不敢貿然靠近而已。一會兒這三位聖域元帥大展神威你可能看不到了,對了,你猜猜看你最可悲的下場是什麼?」
陳重器:「大不了一死!」
「不,是死的稀里糊塗。」
安爭笑着道:「妖獸大軍很快就到了,而為了讓自己的罪名變得一些,你猜葉天憐他們三個會怎麼辦?我想啊要是在他們三個人眼睜睜看着的情況下被我殺了,聖皇會把他們三個怎麼辦?如果是因為我被你扔進了秘境之中,我在求生之際破壞了秘境,然後妖獸趁虛而入,你為了保護戰者計劃不被破壞,和妖獸力戰而死」
啪啪啪啪
安爭給自己鼓掌:「要是我一定會這麼辦,這樣一來雖然無法改變你死了的事實,但最起碼把他們幾個的罪降到了最低。而我呢,我當然會走啊,而且是全身而退。你肯定不相信,不相信也沒辦法,你看不到了。」
安爭回頭看了看,天空那邊好像有一層厚重的烏雲壓了過來。涼亭的地面上,細沙的顆粒開始一下一下的跳動,好像的爬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