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和駱朵朵落下來的時候,黑重尺已經將連成禮砸死了。那黑重尺萬噸之中,曾經是肖生的本命法器。中年男人才不會告訴安爭,其實這是一件紫品神器。而大理宗和那個中年男人之間曾經有過一些淵源,他安排安爭出現在大理宗也不是一時興起。
連成禮的腦袋已經徹底看不到了,脖子以下的身體倒是完好無損看不出來什麼傷勢。渾身是血的顧伏波從腰畔抽出來短刀,在連成禮的心口上連着刺了好幾下,然後往旁邊一翻大口大口的喘息。
「你怎麼樣。」
安爭想救他,可是安爭已經沒有那麼好的丹藥了。就算有,也救不了他。顧伏波能撐到現在不死,已經是個奇蹟。
「咳咳......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顧伏波嘴裏往外溢血,咳嗽着問了一句。
「我叫安爭。」
「安兄弟,求......求你一件事。」
顧伏波那口氣散了,動都動不了:「我腰上有一塊......有一塊鐵牌,那是我的將軍身份象徵,還是我的空間法器。裏面,有我的將軍印信,你把它......交給段伏龍。告訴他,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方城郡的將軍了。」
顧伏波看着安爭,眼睛裏在流淚:「告訴他......我很後悔,我對不起他......我只是,我只是希望兄弟們能多活下來一些。我不配和兄弟們死在一起,把我的話帶回去就好。」
說完這句話之後,顧伏波就此斃命。
安爭看了一眼跪在旁邊淚流滿面的駱朵朵:「自己能走嗎?」
「能。」
「咱們走。」
安爭將將顧伏波的屍體抱起來,帶着他的鐵牌,大步朝着寧家軍最後的防線那邊過去。安爭和駱朵朵走到地方的時候,戰爭已經開始了。大批的九聖宗軍隊開始進攻,寧家軍的士兵們防線正在一點點被壓縮。誰都知道,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段伏龍的肩膀上,胸口上插着兩柄斷劍,是對方的修行者留在他身上的,而那兩個修行者已經死了。他一刀斬斷兩個人的身體,震斷了長劍,卻依然還在最前線廝殺。看到安爭抱着一具血糊糊的屍體,駱朵朵拽着他的衣服,兩個人從側面殺過來的時候,段伏龍大吼了一聲接應兄弟過來。
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士兵將連弩里的弩箭全都傾瀉-了出去,幫助安爭殺出來一條血路。
「沒想到你還能活着回來,哈哈哈哈,兄弟,好樣的!」
雖然已經明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可是段伏龍表情之中看不到一點恐懼和沮喪。他很高興,笑的聲音很大,看到安爭活着回來他真的很高興。
「讓開一條,讓兄弟帶着他的女人離開方城郡!這是我兄弟,都給老子記住這張臉。算了,反正大家都他媽的得死,記不住也無所謂了。兄弟,你是一條漢子,為了自己的女人可以出生入死。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是誰?」
「是......伏波將軍。」
安爭將屍體雙手捧着送到段伏龍面前,段伏龍的身子搖晃了一下,臉色立刻變得發白。他下意識的將屍體接過來,忽然之間就哭了:「我-操-你大爺的,你他媽的......」
他哭着罵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將軍說,他不配回來和你們戰死在一起,我還是把他帶回來了。這是將軍的鐵牌,他讓我把印信交給你,還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方城郡的將軍了。」
然後安爭說了一句謊話。
「將軍臨死前說......他只是想讓兄弟們多活下來幾個,他錯了。可是現在城中百姓差不多已經撤走,將軍希望你帶着弟兄們也能撤出去。尊嚴很重要,生命也重要,多活下來一個人,就能多保護更多的百姓。」
「我......」
段伏龍抱着顧伏波的屍體,嗷嗷的哭着,哭的聲嘶力竭:「說好了一起喝酒逛窯子,你他媽的摳門,酒不許我多喝,樓子不許我去......你騙人。說好了君上就要生日了,我們一起去山裏找個寶貝送給君上做賀禮。說好了你兒子出生之後,要認我做乾爹......」
段伏龍跪下來,把屍體放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頭:「可他媽的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一年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