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將手撫上自己的面具,卻並沒有將它拿下來,對青笛道:「因為我是你舅舅的友人。」
青笛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道:「你連你的面目都不願意給我看,我才不會相信你。」
這人並不在意,徐徐說道:「當年水氏一案牽涉廣泛,水氏一族除了你娘之外全部被流放塞外。你娘也在不久之後經歷了一些事情,才無奈地帶着你和你的弟弟離開相府。你想不想知道你娘離開相府的真實原因是什麼?」
青笛冷笑起來:「我娘就是因為被這府上的姨娘陷害,才會被逐出相府的。」
「傻孩子,你知道的事情太少了。當年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人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頓了頓才接着道:「水氏族人被流放塞外,你想不想知道他們的下落,想不想知道他們此時過得好不好?」
青笛想了想,搖頭道:「水氏一族與我並無太多感情,我如今只想洺兒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這面具男似乎無奈了,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怎麼連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知道。風家如今只把你當做與外面結交的工具,你與風家估計也難再有感情的維繫,你所能依持的也只有水氏一族。否則你和洺兒孤孤單單的兩個人流離在這世上,你娘若是有在天之靈,也會難過的。」
青笛沉默了一會兒,這人究竟事誰?為何要這樣管着她的事情?
那人沒等她回話,又繼續說道:「你心高氣傲有仇必報,雖有點小聰明,但對敵城府稍微深一些的人絕對還是要吃虧的。況且你一個弱女子,此番是仗着殷氏有求於你才可以如此肆意妄為。你且想想看,若是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你那姐姐叫過來殺害你的人你該如何應敵?憑你的小聰明,可絕對對付不了五大三粗的男人。」
青笛冷哼一聲道:「說的好像我城府深的話就能對付五大三粗的男人似的。」
「哈哈……」這人被青笛逗笑了,笑了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對她道:「我教你幾招可以防身的功夫如何?」
青笛一挑眉,若是自己像說書先生說的那些大俠一樣會武功的話,她就可以保護她娘了,可是當初她沒有。面前這個人出入相府如入無人之境,想必也是個高手。
不過她也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她沉沉深思了一陣子,問他道:「你教我武功,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這人又笑道:「我無需你為我做任何事。」
青笛不動聲色地道:「那我也不要跟你學功夫了。我不喜歡欠別人。」
「哈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性子。」那人笑了笑,伸出手在青笛的臉上捏了一把,道:「你只要日後不要忘記我便是。」
青笛一把打開他的手,冷冷道:「不要動手動腳。」
那人也聽話地收回了手,又絮絮說道:「你平日裏只有一個丫鬟伺候着,這丫鬟也經常不在身邊看着你,正好方便我過來教你功夫。不過殷氏倒是派了很多人在院子外頭監視着你,所以我們動作也不能太大。」
青笛點了點頭,認真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學?」
「現在便可啊。」
那人說着,便從側面抱住了青笛,青笛連忙掙扎,無果,頓時臉色通紅。
她羞道:「你快放開我!」
那人用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巴,對她道:「你應該用這隻手猛擊我的肋骨,再用靠近我的這隻手襲擊我的下.體,而不是叫嚷着放開你。你獨身一人遭遇匪徒,傻子才會聽你一叫就放開你。」
青笛聽他這麼一說,便照着他的話做了。這男人飛快躲開她下手的攻擊,又一把抓住她的另一隻手。
青笛咬牙看着他:「什麼破招,根本就沒用!」
「沒用是因為你對付的人是我,若是對付別人,絕對可使他肝膽俱裂,為你爭取逃跑的時間。」
青笛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就這簡單的兩招便有這樣的功效?」
「我騙你做什麼,你好好將這兩招練熟了,日後遇到危險便有時間可以逃脫。」
青笛將信將疑,不過人家教她已經不錯了,也不好總是挑三揀四的。她便不再言語。
二人默然片刻,那人便道:「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明晚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