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趕來的孫行者後面跟着南海觀音菩薩,遠遠的就看到那在禁制裏面掙扎着的孽龍!
孫行者心頭一緊,陳博他們受傷而入,他可是清楚的!現在只能盼望着那深不可測的黑衣人剛剛護住了他們幾個!
張鐵一番話雖然難聽,但是猛狼卻沒那麼衝動了,它蔫蔫的蹲在陳博身邊,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應該如何處理。
黑蛟龍一直在翻騰着,那紅色的花紋雖然很少,但纏繞在它身上,卻像是堅韌的漁網一樣,始終死死的制止住了他的行動,它腦海中不斷地回想着夜雨那絕色的面孔,現在越來越覺得熟悉!「是她!我知道了!竟然是她!」
剛剛遠處的孫行者還是黑一般,轉眼就到了近前,孫行者手拿金箍棒,猛地朝着防護罩狠狠劈下來!
「轟隆——」一聲劇烈的響聲過後,防護罩巋然不動!
南海觀音臉上始終帶着和煦的笑容,慈祥的像是母親一般,他一手輕輕一揮,那防護罩顫動了幾下,露出一個能夠容納一人過往的圓形孔洞來,「孽龍,還不束手就擒。」
那黑蛟龍半天不得其法,掙脫不得,又想起那夜雨的背景,只覺得整條脊椎都發麻冰涼了,此刻聽到南海觀音這話,就像是看到了黑暗中的光明,一下子就變得老老實實,又乖巧的樣子了。
猛狼怒目而視!「不!不能放了他!它害的青玉格格死了,又讓仙使生死未知,不能放他離開!」
黑蛟龍一下子乖順無比,變作半丈大,從那禁制露出的洞口裏出去,一下子匍匐在南海觀音腳下,「弟子願意潛心禮佛,回頭是岸!」
南海觀音看着猛狼的目光和看着黑蛟龍的目光是一樣的,完全是做到了萬物平等的心境,「佛海無邊,只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孽龍再錯,也有悔過的機會,施主,若是你想尋這孽龍報仇,那和這孽龍又有何不同呢?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
「放他娘的狗臭屁!」張鐵原本還對南海觀音心存敬畏,但聽到這番聽得耳朵都起繭了的大道理,還是忍不住心冷,「這蝦米一出來,我們和他無冤無仇,他就要殺我們性命!我們想殺他是報仇,他想殺我們卻是因為本性嗜殺!你不懂,就不要大放厥詞!」
孫行者忍不住對張鐵「啪啪啪」鼓掌,「得對,我就是受不了他們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才離開的,狗屁的眾生平等!全都特麼是假仁慈,假道義!」
南海觀音對孫行者了解多年,自然不欲與他發生口角,正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施主,你這是犯戒了。」
「犯戒?」張鐵看着手中王霸背上的傷痕,一時之間只覺得火氣上涌,但他一直以來自知是市井民,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吵起來只能是一時之快,最後受罪的還是自己,如此還不如討得一些實惠的東西好,「我又不是和尚,犯誰家的戒律清規?」
孫行者看着張鐵是越看越順眼,但他也看到陳博的傷,還有救,那就行!他帶着南海觀音來,可不是想讓觀音過來大顯威風的,主要是還是看中了他玉淨瓶裏面的瓊枝甘露。
「阿彌陀佛。」菩薩念了聲佛號,將自己心頭剛剛升起的塵埃拂去。
「菩薩,」張鐵眼睛一轉,「這蛟龍是我們的仇敵,你要是不來,我們依靠着孫行者也能夠將這蛟龍制服,這龍筋、龍骨、龍囊、龍血和龍肉何都是好東西!那就都是我們的了!尤其是這獨角,賣出去可就發達了,你這是二話不來搶我們錢財呢吧?」
「阿彌陀佛。」菩薩只覺得如今刁民越來越多了,這地球上的風氣是該好好整頓一番了。
「你要是不留下東西,我都覺得不好意思,更何況您高高在上一菩薩,總不能和我們搶東西吧?」張鐵也都忘了他為何有了這麼一顆強大的不懼強權的心,似乎是真的覺得諷刺,對「眾生平等」覺得諷刺。
「你意欲何為?」菩薩神情和語調重新的溫柔、平和起來。
「一個活着的蛟龍,換一個玉淨瓶——」張鐵看着菩薩都挑眉了,就知道這沒戲,只能接着往下,「裏面的柳條枝兒,怎麼樣?」
「……」菩薩早就看到陳博的情形,他身為西方菩薩,見到天庭的仙使傷成了這個樣子,確實不會見死不救的,但一滴瓊枝甘露就足以了!
孫行者在菩薩後面,偷偷的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