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這個要求,方青梅本以為周寒會不答應。誰知周寒看着她,並沒有多說什麼:
&按照你說的吧。」
「……」
方青梅反而被他的態度閃到了:
&不生氣嗎?」
之前他那麼一副那麼想去西北的樣子,可是如今卻連失望的樣子都沒有露出半分?看起來很反常啊。
周寒態度和煦,一邊垂眼喝茶,一邊說道:
&然你來跟我說,想必已經反覆思量過,也做好決定了。」
「……」
確實是這樣。
自從收到徐揚來信,方青梅就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了。
如果同周寒一起北上,然後去西北,兩個人仍舊是朝夕相處。自從兩人把話說開以後,周寒言語行動之間雖無失禮之舉,卻再不掩飾對她的心意,每每方青梅對上他的神態目光,或者聲調語氣,其中脈脈情意,總令她心中波瀾不止,難以平靜。
對她來說,周寒的情意仍是有些突然地。這樣全然陌生的感受,方青梅一時之間仍難以淡然處之,心中總是帶着不能確定的惶恐。旁人倒還看不出什麼,陳鳳章同她自幼一起長大,甫一見面便看出她的反常:
&麼看你總是心神不定的模樣?」
從小到大,這丫頭的性子都是爽快跳脫,何嘗有過什麼心事?
自陳鳳章成親,方青梅便有意無意的留意分寸。不過心底里,自然還是對他留有十分的信任,加上也知道他清楚自己與周寒之間的事,因此稍作遲疑,便將周寒對她表明心意的事托出,然後把心裏的苦惱也一併托出:
&知道自己不討厭周漸梅,但是,但是……」
&是也不知道,對他是不是也有男女之情?」
&今我也能覺得出,周漸梅他對我……這份心意,十分誠摯。可是……」說着方青梅垂下臉,不禁想起那晚說出接受他心意的決定,周漸梅溢於言表的喜悅。
頓了頓,才又接着說道:
&是我也知道,周漸梅他內心高傲自矜。倘若我不能全心以待,對他來說——」
&怕你對他不像他對你這麼好,會虧待了他。」陳鳳章聽了便微笑,「是不是?」
方青梅遲疑着點頭:
&是有這個擔心。」
陳鳳章聽了,輕笑道:
&啊你,青梅,還是個孩子脾氣。」
方青梅不解的抬起頭。
陳鳳章看着她,搖頭輕嘆道:
&樣的事,從來都不是對等的。便是虧待,只怕周漸梅也只好認了,他哪裏有的選?」
見方青梅仍不得要領的樣子,陳鳳章不再多解釋:
&若實在覺得煩惱,不如隨父母親去杭州待一陣子,靜一靜心再說吧,省的這樣煩惱。」
方青梅當時雖拒絕了陳鳳章的提議,卻暗地裏也動了心思:不如先離開周漸梅跟前,自己一個人好好想一想吧。
是以才有了獨自一人北上的想法。
只是沒想到,周寒竟這麼輕易的點了頭。
不僅答應了她的提議,還從容的在私下裏為她做出門的準備:馬車,銀錢,乾糧,乃至路上的行頭,甚至出門的男裝——無一處不打點的周到細緻,倒一時讓方青梅有些無所適從了。
次日一早,方青梅與周寒向周老太太請安完畢,方青梅便被周老太太留下學打馬吊牌——陳夫人一走,年下周老太太被勾起來的牌癮仍未過足,只好把二孫媳婦拉來頂上,不會便不會吧,哪個不是從不會學到會的?
抱着這樣的態度,周老太太興致勃勃拉着二孫媳婦教了起來。也虧得方青梅學得快,過了晌午便熟悉起來,已經打的有模有樣了。
又陪着周老太太轟轟烈烈搓了一下午馬吊牌,她老人家早就找丫頭去跟周寒下了吩咐,本意是留方青梅再打一晚上,便可正式出師了。方青梅打牌打的手腕子疼,好不容易找個藉口,終於哄得她老人家放了人,頭暈眼花往梅園裏走。
誰知剛進了園子,還未過竹林,便聽到周小寶的動靜:
「……二叔,你這裏說的不對!青梅姐姐念的不是這樣的!」
打了一整天馬吊牌,方青梅被折磨的腰酸背疼
77.喝酒治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