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知道何亭亭跑來的何玄白已經不說話了,一臉若無其事地看向跑得臉蛋暈紅的何亭亭,「亭亭,怎麼跑得這麼急?」
何亭亭停在三人跟前,看向何玄白,「大哥,我聽到了,你們別瞞着我了。」
&亭——」何玄連看向何亭亭,欲言又止,他一方面不想何亭亭知道,另一方面卻又希望何亭亭能知道。
何亭亭沒說話,仍然看向何玄白。
何玄白嘆息一聲,看向何玄青。
何玄青臉上浮上哀色,嘆口氣,「既然你聽到了,那我就直說了吧。陳生打聽到謝臨風的消息了……我覺得這消息未必準確,所以打算有確切一點的消息再告訴你。」
&哥,那你快說是什麼消息啊……」何亭亭心下一沉,嘴上還是催促。
何玄青低頭,看到何亭亭雙手握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突起,便知道她大概猜到了,因此不再隱瞞,說道,「陳生問過他那個牙醫朋友,那個牙醫朋友正好知道謝臨風的消息……說是去年死於黑幫械鬥,就在九龍城寨……」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低不可聞。
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教過謝臨風讀書,因此和謝臨風關係是很好的,初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他簡直不敢相信。
何亭亭即使想過謝臨風不好,可是斷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不好,連人都不在了。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眼中蓄滿了淚水,整個人如同受了雷擊一樣,「這、這應該是假的吧?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謝臨風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死了呢,他是個打架不要命的……
何亭亭想到這裏,驀地一愣,也許正因為他是個打架不要命的,所以才會死於械鬥。
可是爸爸明明叮囑過他不能那樣打架,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啊……
何玄連看到何亭亭這樣子,也握着拳頭說道,「我也不相信,謝臨風是誰啊,像是那麼容易就出事的人嗎?」
何玄青看着不願意相信的弟妹,輕聲說道,「陳生那個牙醫朋友說,那個謝臨風有個哥哥,少了一根手指的……這些信息對得上。」
知道這麼沉重的消息,他最初也是不信的,所以問得清清楚楚,清楚得不容逃避,這才不得不信。
何亭亭聽得一顆心直沉落谷底,再無一絲僥倖。
她當初托陳生打聽時,並沒有提及謝臨風的哥哥,更沒有說過他哥哥少了一根手指。
現在陳生的朋友卻能說出相關信息,那麼這事,十有是真的了。
何亭亭覺得手腳發冷,哽咽着道,「謝臨風是個騙子,當時明明說好一定會活着回來的。」說到最後,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何玄白嘆口氣,走到何亭亭身邊,摸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慰。
何玄連聽到何亭亭哭,心裏也難受,便伏在桌子上默默出神。
謝臨風是他小時的小夥伴,其實玩得很好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送他去香江之後就是永別。
兄妹四人心情都不好,何亭亭是女孩子,毫無忌憚地哭出聲,何玄白三個是男孩子,所以只是難過和沉默。
臨到中午,準備做飯了,何亭亭還沒有收住眼淚,何玄白只得一勸再勸,然後帶何玄青去廚房忙活。
何玄連坐在何亭亭身邊,看向哭得眼睛都紅了的妹妹,「亭亭,這事,我們暫時不要告訴蓉姨吧?她最近生病了,知道這樣的消息恐怕會加重病情。」
何亭亭含着淚點頭,再想到林蓉滿懷希望等着兩個兒子回來,可是永遠都等不到了,心中更加悲傷。
這時外面有人喊門,何玄連安慰何亭亭一聲,便起身出去開門。
過了沒多久他回來了,見何亭亭仍舊淚汪汪的,便說話轉移她注意力,「剛才來的是沈家富,他專門給我們帶了兩個菜來,都是你愛吃的。」
沈家富本來是要考大學的,可是由於出了沈家強偷何家蘭草、氣得沈六伯母吐血病危的事,他受到了影響,不僅沒考上大學,就連大專也考不上。
高中畢業的文憑並不好用,在何家的工廠打工雖然能夠養活一家人,但是達不到沈家富的追求,所以他毅然辭工,出來做了一年廚師。等手藝出師之後,他從何家借了錢在城裏開了個小吃店,生意還不錯
280 我在潑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