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聽了,都住了話頭,看看何亭亭又看看劉君酌。
劉君酌迎着眾人的目光,沒有如同眾人心中想的那樣羞怒,他反而笑了,笑容淡定矜持,像國王在看他的臣民無理取鬧,端的好整以暇。
原本打算看他出醜的人見他這表現,心中俱是一頓,收起了所有的輕視。
能夠淡然笑對別人的嘲諷,無一不是內心強大的人。眼前這個高大的少年,臉上還帶着青澀,卻有這樣的氣度,估計出身不凡,而且本身手腕能力強悍。
何亭亭聽不慣這人貶低劉君酌,在她心目中,劉君酌比在場的這些人加起來還要好得多,哪裏是這些人可以嘲諷得了的?再說了,文壇圈子畢竟只是一個圈子,在這個圈子裏有名氣,不代表能凌駕於所有領域上面。
她俏臉沉下來,看向那個出聲的捲髮女人,「我的擇偶標準是隨心,跟我是知己,能夠懂我的。」她說着,側頭看了劉君酌一眼,見他端坐在旁,眸光溫柔地凝視着自己,便笑了笑,舉起兩人十指緊扣的手,
「他是懂我的人,能夠和我靈魂共鳴的人。無論他是做什麼職業,無論他是富貴還是貧窮,無論他遍身華服還是衣衫襤褸,他在我心目中始終如一。我看中的,是他的靈魂。」
她說到這裏,一直溫柔繾綣的神色緩緩收了起來,明眸緊緊地盯着捲髮女人,語帶斥責,
「而你,作為一個文學好者,自詡高貴,以職業取人,將人分等級,滿嘴都是『生意』兩個字,我看更像終日無所事事搬弄是非的低俗嘴碎長舌婦,和文學可沒有一點關係!」
這話說得太重了,那個大波**人的臉青了白、白了黃,跟調色盤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而認為何亭亭性格好、比較和軟的所有人,看着少女板起俏臉,用神聖不可侵犯的凜然姿態斥責人時,才明白,少女的確性格好,可是卻是有原則的,她如同開在風霜中的梅花,會對所有人展開花瓣綻放美,可是卻不容任何人褻瀆。
這樣想着,所有人對她的仰慕又深了一層,他們讀盡史書經典,最歌頌的,正好是這一類。
何亭亭並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所以也無從糾正,再說,她此時無暇顧及他人,眼中只有一個劉君酌。
劉君酌握緊了她的手,目光深邃,緊緊地凝視着她,臉上、眼神上,都是濃烈的意和發自內心的狂喜。
他很高興,高興心的人在這麼多人面前對他示,說出了靈魂共鳴這樣的話。他覺得,什麼困難、什麼阻礙統統不存在,他能豪情萬丈,握着她的手勇往直前,跨越所有!
良久,被震撼了的戴眼鏡女詩人回過神來,深深地凝視着兩人,感嘆道,「好!說得好,只要靈魂相知,是做什麼的,又有什麼關係?我們搞文學的,更應該透過現象看本質!」
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來,都出聲讚揚。
雖然還是不希望何亭亭和劉君酌長久,但是何亭亭的話,他們是十分認同的。只不過,他們更希望,和少女靈魂共鳴的,將來變成他們而已。
那個大波**人,垂下頭,滿臉羞愧,慢慢地着痕跡地躲到了最外圍,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何亭亭聽到眾人的讚揚,慢慢回神,移開和劉君酌對視的目光,臉上紅霞升騰,笑道,「大家過獎了。」她口中說着過獎,俏臉上卻一點也沒有謙讓,滿滿的都是屬於少女的驕傲和嬌憨。
看她的人,卻覺得少女可極了,紛紛搶着跟她說話。
何亭亭仿佛忘了剛才的事,仍舊像原先那樣,元氣滿滿地跟眾人交談。
可是卻沒有人忘掉她剛才的凜然姿態,之後說話時,十分注意措辭,不曾再讓少女生氣。
這時腳步聲響,又有一個女作家走了進來。
在場很多作家和詩人和她認識,見她來了,便招呼她過來,並介紹何亭亭給她認識。
當聽到說何亭亭家的生意是和詩,而且何亭亭竟然會調試香水,這位女作家激動了,「真的嗎?和詩的香水是你調試的?」
「有部分是我調試的,我們還有別的調香師,他們也會調試香水。」何亭亭點頭笑道。
女作家馬上坐在了何亭亭跟前,激動得臉都紅了,「那今年春天的兩款香水,暗戀和初戀,是你調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