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被何秀芳和何秀梅取笑,心裏很不高興,又發現自己沒吃多少,動物餅乾和酸梅粉就沒了,更不高興,回去的路上便忍不住想抱怨何秀芳和何秀梅。
不過大家是一起走的,她如果用普通話抱怨會叫何秀芳三人聽見,所以想了想,她決定用粵語。
「二哥,那兩個堂姐太討厭了,又貪食,我討厭她們。」何亭亭扯了扯何玄青的衣衫,低聲說道。
何玄青先前見兩人一直嘲笑何亭亭時,心裏也不爽,此時聽了何亭亭的話,想了想便說道,「我們今晚吃完飯就不在她們家了,以後不會看見她們的,彆氣。」
「她們家都不是什麼好人,」何亭亭說道,「我想說給四伯公聽,讓他知道他家裏的小孩都不好。」
何玄青聽了眉頭微微皺起來,覺得有點為難,他想了又想,眼睛陡然一亮,
「要不這樣吧,回去之後,我們去四伯公那裏感謝他請我們吃冰棍。那時爸爸肯定會說我們的,我們就說我們也拿了一塊錢出來請他們吃東西,再說何秀芳和何秀梅都吃得很高興。」
這麼說着,他腦海里浮現出何秀芳和何秀梅吃得不亦說乎的樣子,點了點頭,覺得自己不用費心找形容詞,就用「吃得高興」就夠了。
「好,就這麼辦。」何亭亭也覺得何秀芳和何秀梅吃得很高興,便笑着點點頭。
前頭何秀芳和何秀梅正在興致勃勃地商量着剛才拍的那張照片,滿心期待過完暑假回去上學能夠拿到照片,壓根沒理會何亭亭和何玄青。
何玄軍作為五個人中年紀最大那個,還算記得自己的責任,不時留意一下何亭亭和何玄青兩人。待聽到兩人嘰嘰咕咕,說得很快,可音調卻很多,韻律極美,很有抑揚頓挫之感,便認真聽起來。
孰料無論他怎麼聽,都聽不懂何亭亭兩人在說什麼,漸漸地便有些急了,害怕兩人在說他們的壞話,便走過去,「你們在說什麼啊?」
這下何亭亭和何玄青都有些傻眼了,何玄青不屑撒謊,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什麼說,何亭亭雖然撒過謊,但是此刻背地裏說人被抓了個正着,心裏也有些發虛。
不過何亭亭很快反應過來,她覺得自己站在有理的一方,於是便定了定心神,「我們沒說什麼,就說四伯公家熱情好客,請我們吃冰棍。」
她這麼說着,又在心裏暗示自己,我說的是實話,只是沒告訴你後面的內容而已,你可不能怪我。
何玄軍放了心,「哦,那不算什麼,我們快點走吧,估計準備吃飯了。」
一行人加快腳步,很快回到何邁家裏。
進了屋,何邁笑呵呵地問,「玄青和亭亭玩得怎麼樣?他們沒欺負你們吧?」
「沒有。」何亭亭搖搖頭,然後看向何玄青。
何玄青也跟着搖搖頭,「沒有欺負我們,還很熱情好客,請我們吃冰棍。」
果然,一直笑眯眯的何學開口了,「你們啊,怎麼這麼老實呢,哥哥姐姐請吃就吃,平時家裏教的都忘啦?」
何亭亭聽到這裏,手心出了些汗,豎起耳朵聽何玄青的回答。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像二哥猜測的那樣。
「爸爸,我們沒忘。」何玄青鎮定自若的聲音響起,「後來我拿了一塊錢出來,買了餅乾、山楂丸、水果糖和酸梅粉回請了玄軍哥和秀芳秀梅,也不讓他們花剩下的五分錢。秀芳和秀梅很感謝我們的回請,她們吃得很高興。」
說到這裏,他仿佛沒有看見四伯公和七伯有些變了的臉色,徑直看向何學和林玲玲,「爸爸媽媽,我們雖然沒有孔融讓梨的美德,但是也沒有給家裏丟臉吧?」
林玲玲搶先說道,「那當然沒有,這事做得好。」
何學接口說道,「就是那一塊錢回請這些話,實在不必說。幸好你年紀還小,你四伯公和七伯也不是多心的人,不然還以為你故意炫耀呢。」
「沒有炫耀。」何亭亭連忙回答,「可是秀芳姐和秀梅姐很生氣,說我們有錢也不說出來……」
「好了,不許多話。」何學等何亭亭說完了,這才佯裝呵斥。
何亭亭知道何學真正生氣是什麼樣子的,見他的樣子知道沒有生氣,便住了嘴不說話。
她和何玄青想要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