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氣喘吁吁地跑回到家裏,拿了香露,見客廳的燈還亮着,想了想便跑進了客廳。
「回來啦,該睡覺了。」何奶奶正在燈下翻着一個冊子,見何亭亭回來了,便放下冊子,想要站起來。
何亭亭上前去,壓低聲音將自己看到的事告訴何奶奶,當然,她不說自己是故意要去林蓉那裏的,說成了在村子裏經過,正好聽見了。
何奶奶黑了臉,放下手中的冊子站起身,「真是胡鬧,你在家,奶奶去找你二奶奶去看看怎麼回事,你不許亂跑了,知道嗎?」
「奶奶,我也要去。」何亭亭一直就好奇是怎麼回事,此時難得歪打正着知道了,自然不肯不去的。
「聽話,別去,那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啊,人多了,對你蓉姨也不好。」何奶奶哄着。
何亭亭聽到說會對林蓉不好,就有些猶豫了,可是想到她要拿招蜜蜂的香露去灑在沈柱生身上,又覺得自己非去不可。
當下不解地看向何奶奶,「怎麼會對蓉姨不好呢?我是要幫蓉姨的啊。」
「那就不要去。」何奶奶說完,見何亭亭不依不撓就是要跟,只得嘆口氣,「你在家裏,奶奶回來什麼都告訴你。」
何亭亭聽到這裏,眼睛是瞬間亮了,忙道,「那奶奶快去。」說完想起何奶奶夜裏一個人出去,很讓她放心不下,又提議,「……不如我陪奶奶去,然後在二奶奶家等着?」
至於香露,下次再給沈柱生灑好了,這次先放過他。
「那就這樣。」何奶奶說着,牽着何亭亭的小手,飛快地走向村子裏。
和何奶奶到了二奶奶家裏,何亭亭自己坐在灑滿月光的園中,目送何奶奶和二奶奶出去了。
坐了一會兒,她覺得無聊,便站起身,出了二奶奶家,走到旁邊自己原先的家裏。
這裏原先種着的植物都被她移走了,家具搬走了,房子關上了門,就連園門也是關着的,何亭亭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便爬上牆,跳了進去。
重新活過來時,她就一直住在這裏的,直到今年春天才搬走。此時在盈盈月光下看這裏,有種離開很久的感覺,心裏有點兒難過。
不過她難過沒多久,很快就聽到雜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何亭亭凝神聽了一下,得知是何奶奶和何玄連四人回來了,忙高興地爬上院牆跳出來,迎了上去。
「好啦,沒事了,回家吧。」何奶奶攬住撲過來的何亭亭,對二奶奶說道。
二奶奶點點頭,又叮囑何亭亭,「你呀,天黑了不要亂跑。」
「我知道了,二奶奶晚安。」何亭亭揮揮手,和何奶奶手牽着手回去了。
在路上怕被人聽去了,何亭亭不敢多問,直到回到家裏,她才急忙問何玄連和劉君酌,「怎麼了?怎麼了?是什麼情況?」
「我和劉君酌拿棍子砸暈了沈柱生,把人弄到曬穀場,脫了衣服,綁到曬穀場邊的大柱子上餵蚊子去了。」何玄連眉飛色舞,難得地贊了劉君酌,「他使棍子很厲害,一棍子過去,就把人弄暈了。」
「哇,君酌哥你真厲害!」何亭亭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劉君酌,「沈柱生太壞了,就該這麼治他。」
她對打老婆的沈柱生觀感很差,在沈柱生老婆跳河自殺之後,這觀感更是差到了極點。
「那是小兒科,如果現在是冬天就更好了,把人掛樹上凍一晚,有他受的。」劉君酌說道。
何奶奶這時敲敲桌子說話了,「好了,這事天知地知我們都知,絕對不能往外說的。明天沈柱生醒過來鬧,你們什麼都不許說。」
她和二奶奶還沒走到林蓉家,就看到何玄連和劉君酌相攜着從曬穀場回來,再一問知道把人綁曬穀場餵蚊子了,便忙一起回來了。
沈柱生狼心狗肺,在老婆活着時三天兩頭地打,知道老婆要去跳河也不去阻止,這樣的人她半點瞧不上眼,所以知道何玄連和劉君酌把人扔去餵蚊子,她一點都不覺得不妥。
至於沈柱生半夜堵林蓉,那就臭不要臉了。當初明明有個老婆,卻天天打,還和老母親把人逼得去跳河。現在老婆沒了,知道做寡佬有多慘了,就想找林蓉,太不要臉了。
「知道了。」何玄連和劉君酌都連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