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站着一個三十許的男人,男人身着紫袍,身材槐梧卻面容清俊,他就站在那裏,臉上帶着笑,笑容卻帶着冷漠和怒意。
付姨娘看到這個男人,嚇的腿都軟了。
卻原來,這男人不是旁的,正是十幾年未見蹤影的鐘家大爺鐘鳴鵬是也。
「舅……」付姨娘原想叫舅老爺,可一想她的出身就趕緊改口:「大爺。」
「你過來。」鐘鳴鵬對付姨娘招了招手,付姨娘雖然雙腿打戰,可還是一步一挪的過去了。
「啪……」
一聲脆響,鐘鳴鵬一巴掌打在付姨娘臉上,他這一掌用的力氣極大,將付姨娘直接打倒在地上。
付姨娘歪在地上,一隻手捂着臉頰,眼中存着淚水,卻不敢有絲毫怨言,更是對於鐘鳴鵬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她沒有一丁點驚奇。
她深知鐘鳴鵬的性子,所以在見到鐘鳴鵬後才會這樣害怕,也情知鐘鳴鵬必然饒不了她。
鐘鳴鵬此人外面瞧着最是溫雅,可骨子裏卻是個混人,一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性子爆虐兇狠的混人,想當初鍾家父母在世的時候就管不住他,除去顧大娘子的母親鍾氏,鐘鳴鵬誰的話都不聽,又愛和一些武人混在一起,性子一上來,管你是誰,先打了再說。
付姨娘伺侯鍾氏多年,對於鐘鳴鵬的性子是深知的,當初在鍾家的時候,她就極怕鐘鳴鵬,跟着鍾氏嫁到顧家之後,也因着懼怕鐘鳴鵬的關係,她不敢有絲毫造次的地方,直到鍾氏去氏,鐘鳴鵬也沒了牽掛,離開京城從軍去後,付姨娘才算是輕鬆起來。
鐘鳴鵬才走的時候,付姨娘可不敢對顧大娘子有丁點不好,到後來一直沒有鐘鳴鵬的音信,付姨娘才拋卻心中的懼怕,謀算起了顧大娘子。
「你還知道我這個大爺。」鐘鳴鵬冷笑一聲,盯着付姨娘的目光滿是狠厲,幾乎要將她寸寸活剮了:「我還以為你忘了你的出身呢,付桂花,你不過是我們鍾家花了幾個銀子買來的jian貨,竟然敢……」
「哪位是舅父大人?」
就在鐘鳴鵬一步步踩着付姨娘的心弦走近她的時候,卻聽到門內一聲脆響,緊接着,一個穿着淺碧春裝的清麗女子快步走了過來。
鐘鳴鵬扭頭,上下打量了女子幾眼:「某正是鐘鳴鵬,你可是李家大娘子?」
來人自是李鸞兒無疑,她笑着點頭:「正是,不知道舅父駕臨,有失遠迎……」
「甭來這些虛的,某來是瞧我那苦命的外甥女的,不是來和你廢話的,還不趕緊帶我進門。」
鐘鳴鵬絲毫臉面都不給李鸞兒,李鸞兒倒也不氣,笑了笑:「舅父大人請……」
她伸手虛引,請鐘鳴鵬和他帶的幾個軍爺進門,同時,上前幾步對倒在地上的付姨娘道:「付姨娘來了?這是怎麼了,摔倒了?小丫,趕緊扶付姨娘起身。」
馬小丫脆生生的答應了,過去要扶付姨娘,付姨娘卻瞪了她一眼,由着她帶來的丫頭扶着起身,李鸞兒笑道:「付姨娘即是來了,也趕緊進來吧。」
付姨娘瞅瞅鐘鳴鵬,再看看李鸞兒,臉上一白:「不,不用了,家中還有事,我,我先走了。」
一句話說完,付姨娘扶着丫頭的手幾乎落荒而逃。
等付姨娘走遠了,馬小丫對着她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不過是個小老婆子,跟誰拿架子呢。」
「小丫!」
李鸞兒訓了馬小丫一句,轉頭對鐘鳴鵬笑道:「舅父莫怪,我這丫頭跟我一樣最瞧不慣那些不將主家放在眼裏,沒大沒小的奴僕。」
這句話似乎很合鐘鳴鵬的意,他臉上神情也稍緩:「不怪,某也瞧不慣那些作耗的賤人。」
又瞅李鸞兒一眼,鐘鳴鵬皺了皺眉:「你還是快些帶某去瞧宛兒吧。」
這宛兒自然說的是顧大娘子,鐘鳴鵬是顧大娘子至親之人,對她的小名也自然是能喚得的,李鸞兒笑了笑:「請……」
一邊走,李鸞兒一邊組織語言:「舅父,我家嫂子才生產,如今還在月子裏,實在不方便見客,舅父若實在想見嫂子,也只能在屋內豎上一扇屏風,舅父隔着屏風與嫂子說上幾句話。」
鐘鳴鵬點點頭:「就這麼辦吧。」
李鸞兒想了一下又道
第三二一章 喜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