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柯劍……」
青城派弟子倒吸一口氣,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瓊花會已經過去一年,不過那場一甲子才有一次的盛會,這名青城派弟子至今歷歷在目。
他做夢也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劍神谷少谷主的佩劍,憾柯。
抬頭,努力盯着面前這個絡腮鬍的邋遢魔修:
「你,你是江心月!?」
我靠,你怎麼變成了這幅德性!
與段嫣江心月關在同一間地牢的,大部分都是築基修士,劍神谷少谷主之名如雷貫耳。
江心月易容成一個屬下,那和他一起的那個老魔頭是誰……
「和你在一起的,是,是……」
不會是你家大人吧?
江心月抬頭,掃視了一下房間,「與你們無關。」
說着,揮動憾柯寶劍,「錚錚」兩下,地牢裏的欄杆斷成數節。
這聲音極大,洞穴外的魔修忍不住說道,「什麼聲音……」
幾個魔修舉着陰火的火把,進入洞口,一道銀光閃過……
他們直覺喉間一涼。
這是他們在這個世界最後的記憶。
自稱青城派弟子的築基修士,探頭探腦地從地牢後面鑽出來。
見到地上死去的魔修,也不驚訝。
他從江心月的身邊,麻利地爬過去,將所有魔修身上的東西,能藏東西的地方都藏了一邊,甚至將手伸向那些魔修的褲襠……
江心月太陽穴突突地跳,劍已擋住了青城派弟子的動作,「你這是做什麼?」
青城派弟子也不怕江心月刺死自己,任憑那柄散發涼氣的憾柯劍,貼着自己的臉頰,手上的動作不停。
「媽的,這些魔修可真噁心,都喜歡把東西放在褲襠里。」
掏啊掏啊掏……
掏出了一個小布包,他將布包和手放在鼻子間聞了聞,露出嫌惡的表情,「呃,好臭!一股尿-騷味!」
江心月胃裏開始翻騰,藏在他身上的天樞劍微微戰鬥。
好像將這個人刺死。
「艹,你不嫌噁心!」一個修士忍無可忍,說出了江心月心中的話。
那個搜身尋寶的青城派弟子,頭也不抬地說道,「呵呵呵,你們就是羨慕嫉妒恨!勞資就不分給你們,說什麼也沒用!」
擦,誰想要了!
摔!
當那個青城派弟子,以閃電般的速度,將這些魔修從頭髮絲到鞋旮旯,每個地方都翻遍後,找無可找的時候,他終於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
江心月記得段嫣曾經許諾過那個水牢裏的修士,一定會帶他離開。
在青城派弟子找完東西後,他沒有將他們帶走,而是像地牢伸出潛行。
不等那些人驚呼「你去哪」,江心月已經回來,和先前不同的是,他身上背着一個水噠噠的人,那人骨瘦如柴、蓬頭垢面、身上連件衣服也沒有,身上散發着難聞地氣味,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人下半身沒有肉,只有皚皚白骨。
修真者只要腦袋還在,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是可以再生的,可以看出,這個人的身體正在生長,他大腿上的肉是新長出來的,和背部疤痕交錯的皮膚有明顯不同。
「他是誰?」
青城派弟子咽了咽口水,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這人做了什麼要千魔宗如此對待?
他看得很清楚,這個人裸露在外的白骨,有被什麼東西啃噬的痕跡。
想到血肉被一點點吞噬的感覺,青城派弟子就感覺到毛骨悚然。
這個地方太恐怖了,隨便拉出來一個人都慘兮兮的,他真是一秒鐘也不想呆了。
「我,我不想知道他是誰了,我們快點離開這兒。」
青城派弟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與江心月同間牢房的其他人點點頭,他們也是這樣想的,這個鬼地方,真是一分鐘也不想待下去了。
江心月提着憾柯劍,在前面開路,劍刃所到之處,柵欄碎成數節。
地牢裏,那些半死不活的修士,聽到動靜後抬起頭,有些奮力地爬出柵欄,有些則毫無意志,根本連離開的心思也不曾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