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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媛整了整髮鬢,儘量若無其事的拉開門,一陣微涼的山風拂面而過,吹得昏沉大腦清醒幾分。
她覺得自己是神經病!
如果不是神經病為何要拒絕賀緘?
也拒絕了一條錦繡前程。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而人一輩子又能遇到幾次陪伴心愛之人共赴榮華的機會?且心愛之人居然也挺喜歡她!
她都不知自己該笑還是哭,賀緘逼問她到底怎樣才肯從他?
她說不出口啊,怕賀緘笑,或者連笑都笑不出,而是一句——你特麼的臉怎麼這麼大!
可不是麼,跟一位皇子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算總是無條件袒護她的徐太嬪聽了怕是也要懷疑她的腦子是不是有病!
她知道賀緘就在在身後,眉目雋秀,卻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不能回頭,萬一控制不住腦子一熱重新撲進他懷中,此生就再無反悔的機會
賀緘沉默的望着湯媛越發窈窕的背影隨着一籠燭火融入無盡的夜色。
他把一顆心捧給她,她都不稀罕。
前世亦是如此。
難道此生她也非得要先失.身才肯委身與他?
可他下不了手。
他漠然轉身,將飄零而過的前世碎影拋諸腦後,那是他酒後不堪思念的瘋狂,還有一次是妒火焚身的狠厲。
翌日天不亮,冗長而又厚重的圍獵號角響徹上空,一群鮮衣怒馬的少年人簇擁着皇子說說笑笑打眼前經過。
賀純比他的哥哥們幸福多了,抱着竹馬坐在父皇腿上,張大好奇的雙眸,別看他年紀小,京師幾位比較特殊的世子他還是認識的。
一旁的婉貴妃大約見他可愛,笑盈盈的捏了捏他臉頰,捏他的那隻手白的耀目,指甲卻紅的仿佛剛挖過人心,賀純本能的避開。
「這孩子還認生呢!」婉貴妃掩唇而笑,香風陣陣。
父皇的眼光也不過如此,這個女人除了看上去比較適合做乳母,連湯宮人一根頭髮絲都不如!賀純聳了聳肩。
那一邊,走在最前面高高居於馬上的賀纓眯了眯雙眸。
他的近身大內侍劉克居與他並轡而行,用只有他才能聽清的聲音淡淡道,「那邊已經佈置好了。」
好,很好!賀纓眼底掠過一抹寒芒,唇角高高上揚。
此番賀緘主動避讓,沒有參與進來,也算知曉好歹,令他非常滿意,畢竟這趟玉泉山之行是專門為賀綸準備的!
玉泉山的圍場一分為二,最北面那片周圍遍佈結滿倒刺的銅絲網,亦是最危險的獵區,三年前就專門為皇上養了一頭巨熊,因為壯年的巨熊腦髓乃治癒風疾的最佳藥引,如今正是適齡待宰之時。然而獵熊卻是狩獵中最最危險的一種,比狩獵老虎花豹還困難百倍。據說壯年的熊皮堪比遁甲,普通箭簇壓根就射不透,即便有特製的寒鐵機弩,也不能離的太遠,且巨熊耐打,受傷後性情更為暴烈,徒手撕碎幾十個人不成問題,你要是敢爬到樹上,它能把樹連根拔起。
為了減少獵熊時的危險性,這片銅絲圍場早年就挖了數十個避險坑,只要熟悉路徑關鍵時刻跳進去即能保命。巨熊不懼水火亦不怕樹高,唯獨對深坑頭疼,它太重了,跳進去先不論會摔成什麼樣,反正一定爬不出。
但不管提前布下多少保險措施,風險依然遠遠大過普通圍獵。
原定今年是由幾位五軍都督府的將軍共同圍捕,誰知大皇子感念父皇養育之恩,憑藉一片孝心,誓要親自獵得此熊進獻皇上。
滿朝一片譁然,某些演技精湛之輩還當場落下了感動的淚水。
賀纓無論是身份還是才學基本都挑不出黑點,而皇上似乎也有屬意他入主東宮的意思,但又礙着章皇后,才遲遲未做決定。
可今日獵熊這件事要是被賀纓得逞了,再由甄閣老指點一下風向,屆時雪花一樣的上疏就能砸的皇上分不清東南西北,就算他再能拖,也斷沒有改立賀綸的理由。
賀纓這個太子,基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而賀纓當太子,比賀緘更害怕的當屬賀綸,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成為賀纓頭一個要收拾的對象。
此刻另一
第32章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