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知道夢國現在是個什麼狀況,柏卿月只是感覺到了梁舒公的鄙夷。
船靠岸順利,所有人都入住了梁舒公特意安排好的旅館。這個地方雖然不算高端華貴,但也乾淨整潔,空間也非常大。
因為客人較多,梁舒公還特意隔着馬路訂滿了兩家旅館安排客人們的住宿。
柏卿月慶幸自己依舊可以單住一間房。畢竟,梁舒公看穿了自己是個女子身份,也是不會冒失地安排自己與朴和熙同住了。
夢國入夜後十分安靜,第二天起來才知道,這裏的宵禁非常嚴格,如果有誰擅自在戌時以後出現在大街上,就會被抓進大牢。無論是誰,有什麼身份,都一律不得違抗——哪怕是在職官員都是如此。
雖然,柏卿月很想找梁舒公多聊幾句,得以了解更多的信息。但想來,為了那巨大的北風大家都折騰一天了,老人家一定也很辛苦。
安安穩穩地睡到了第二天早晨,小廝已經來敲了門。銅水壺被放在了門口,柏卿月梳洗完畢後,恢復了女裝的打扮。
她覺得,在梁舒公這樣的人所帶的人群中,自己即便是不喬裝也無妨。更何況,現在已經離開了黎國。
只是,讓她意外的,在自己的梳妝枱前,竟然還放着些許這個地方女子用的水粉和胭脂,甚至還有石黛。看着自己淡淡的眉毛,她將石黛放在了黛硯上磨成了粉,混合了些許的清水,給自己畫了眉。
到這個地方來,還是頭一次化妝。
看着這珍貴的上品石黛,柏卿月知道,這個東西可不是這家旅館附送的,肯定是梁舒公讓人給自己特意帶來的。
她整理好了行李後,來到了旅館一層,見不少人也已經準備妥當預備出發了。
梁舒公看着女裝打扮的柏卿月,更是有認真地上了妝,自己所贈送的物品沒有白費,心裏也是高興得很。
柏卿月上前,微微一福身子——她見有些女子就是這麼對着梁舒公行禮的,想來,自己也是晚輩,理應如此。
「多謝舒公賜妝,我初到此處尚且還沒準備過這些物件呢。只是……讓舒公破費,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梁舒公擺擺手:「這不過是我入的一批貨罷了,送你一份,我可不虧!更何況,今天有幸見柏姑娘如此裝扮起來,真是驚為天人,老夫也是覺得賞心悅目啊!」
柏卿月嫣然一笑,一旁不遠處的朴和熙可是看驚呆了。他可沒見過打扮好了的柏卿月——而柏卿月的化妝技術是特意學的,即便是易容也不在話下。不過是些古代女子的用具,她也早已經學過這些古董東西的使用方法,雖然這次是第一次親手嘗試。
很快的,兩方客人都匯集在了一起,梁舒公帶領着長長的隊伍,開始向夢國與央國的邊境進發。
馬車顛簸地行駛在崎嶇的山路間,透過馬車窗戶旁的簾幔,依稀能夠看見外面的風景。
夢國的邊境,山林居多,但卻有一種荒涼蕭瑟的感覺。
偶爾有幾個山林中獵戶打扮的人路過,或者是農民挑着擔子走着,其他的人,則很少能看得見。
「夢國與央國之間來往的人不多嗎?」柏卿月問道。爾勛坐在一旁,回答說:「本來是挺多,可是最近這幾年……央國人,都會儘量避免來夢國。而夢國之中有許多人,都逃去了泛國與央國的境內。」
「這是怎麼回事?」柏卿月不解了。
爾勛苦笑回道說:「因為夢國在這些年裏經常爆發瘟疫,而且時不時地會有山洪,甚至地震爆發。許多人都認為,是夢國的帝王史信達觸犯了禁忌,國意樹已經開始枯竭,所以國家才會變得如此多災呢!」
朴和熙這些日子裝慣了啞巴,到了此刻,卻是也憋不住了。他在這幾天裏,倒也向柏卿月討教了不少說這裏語言的技巧,簡單的話語已經能夠聽得懂也能開口說了。
「所以夢國的人就逃難去了?難道現在人都逃得差不多了?」他的口音雖然很奇怪,但是爾勛到能夠聽得懂。
「或許吧!現在夢國國內的形勢似乎很緊張的樣子,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昨天,舒公特意在周遭打聽了一下。說是有人組織了民兵團,打算揭竿起義,催史信達下台退位呢!」
被爾勛這麼一解釋,柏卿月馬上就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