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尚雲初恰好看見。他險些就以為是方靳宗要對柏卿月圖謀不軌,趕緊沖了過去!
只是,踏入房門的一剎那,他聽見了方靳宗的話語,「疼得很厲害?都出那麼多冷汗!我去叫大夫!」
方靳宗才回過頭來,就看見了尚雲初緊張的神情。
「我陪着,去找大夫吧!」
方靳宗點點頭,奔走而去。
尚雲初走上前,捏住了柏卿月身上的幾處穴位,為她止痛。
「我們究竟是有多麼無力……」她突然喃喃自語了起來。看着她緊閉着的雙眸,睫毛間沾着晶瑩,「本以為自己能有多強大,卻發現連救個人都做不到……」
「卿月,不要自責了!」尚雲初握住了她的手掌,「你已經救了許多人了!但是,這世上有那麼多人,並不是你我僅憑個人之力就能夠解救的!萬事皆有定數……你不要再往心裏去了!」
「尚雲初……」她睜開眼睛,側過頭看着他,「你是不是也經歷過許多次,身邊人的離去呢?」
尚雲初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也是啊……你都在這個世界裏那麼久了,生離死別,應該是家常便飯了……」
「別想太多了,你好好休息吧!這些天一直都在奔波,定然是累了。看你這臉色,哪裏還有往日那般強悍了?」
柏卿月的手臂正墊着眼睛,聽着尚雲初對自己的形容,倒也是破愁啼笑了,「強悍?」她放下了手臂,「是啊,果然我稍有變化,你就又無法適應了!」
尚雲初伸出手掌,「不過我更喜歡你放鬆時的樣子,哪怕是柔弱不堪也無妨。」
那手掌的溫熱貼上了柏卿月的臉龐,為她抹去了眼角濕潤的痕跡。
心口那微微的觸動,讓柏卿月很不舒服。
宮中御醫前來,尚雲初站起身讓了位置。大夫切脈後,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的身子並無大無礙,只是不宜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肝臟鬱結之相明顯,我給她開些舒肝藥物吧!」
御醫的結論,身旁的兩個男人自然也明白病根在哪兒。
「心病還須心藥醫,方大人,這位姑娘有心結未解,所以才會有一時急火攻心!往後讓她多加休息,切勿讓她有傷心痛苦啊!」
「多謝提醒,有勞了!」方靳宗把御醫送回了遠處。
他沒有再進柏卿月的屋子,而是靠在了門外,聽着裏面人的對話。
「本以為那天大哭一場的發泄,可以讓你能輕鬆一些了。真沒料到,這都能突然倒下……」
「我又不是鐵打的!」
「是啊,不過你平日裏逞強的次數太多,誰都以為你就是鐵打的!」
「怎麼,看不慣嗎?看不慣就別看!」
「喲,小妮子開始敢跟我玩兒橫的了啊!膽子真夠大的!」
「哎呦!我好怕哦!」柏卿月那故作之態惹得尚雲初大笑了起來。柏卿月白了他一眼,往另一面側過了臉。只是這時候,她也展露了笑顏——只是不想讓尚雲初看見罷了。
方靳宗心中的疑問,突然冒了出來。為什麼柏卿月見到自己,就從沒有這般隨意過?她總是端着架子,如尚雲初所說的那般,穿着帶刺的鎧甲。哪怕是在訴說着自己的曾經,都讓人感覺到濃濃的警惕之意。
方靳宗不禁推開了些房門,通過門縫望了過去。
尚雲初笑得歡,柏卿月雖然強忍着笑意,但明顯心情也好了許多。
門外的人消失了,只剩下了幾隻隱匿在暗處的獸類,安安心心地蜷縮在一旁,享受着片刻安寧。
第二天,這不過是在夢國皇城中才決定好的夢王退位之事,還沒有讓夢國的百姓得知,秦國的特使竟然就已經來到。
站在眾人面前,面帶微笑的少年,依舊是一襲白衣,腰間束着棕紅色的玉帶,頭戴黑帽,兩鬢長延飄落在雙肩的樣子。尚雲初站在夢王身旁,倒是一點也不膽怯。
方靳宗倒是有些擔憂,生怕這特使前來,會怪罪他們擅自干涉他國之事。
「待夢王下朝之後,我們再好生商談吧!你們原本打算做什麼,依舊那麼做便是了!我是來早了,先到一旁候着!」
「特使客氣了!請到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