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那邊,易染經過多方面的打探也沒有發現一點霍小路出事時的線索,事情一時間沒有了着落。而在醫院這邊,陰主和火琉璃基本上就住在了病房裏面,前者是為了方便餵食精血,後者則是忙着照顧兩個同樣病怏怏的大男人。
這天陰主又廢了好大的力氣凝出了一滴精血給霍小路浮現,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憔悴,即使施法結束也沒能回復上來多少血色。他坐在凳子上,呼吸有些急促,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粒。
還沒等火琉璃說什麼,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是護士來給霍小路檢查身體。其實檢查的流程並不多,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清楚霍小路的身體是怎麼回事,並且更加不清楚他身體好轉的原因。做完檢查之後,護士望了望坐在椅子上滿臉疲憊的陰主,說道:「這位先生,你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就算擔心自己朋友也不用每天都在這裏守着,不然的話你朋友還沒好你可能就該倒下了。」
面對護士的善意,陰主露出了笑臉,點頭說道:「好的,我會注意的,謝謝。」
護士點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這邊火琉璃走到他身邊,握着他的手,臉上滿是擔心地說道:「明天還有最後一天,你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就是有點困。」陰主揉着自己的眉頭,安慰她說道。其實他現在身體沒有半點力氣,並且腦袋裏面時不時有一陣劇烈的疼痛,但是他不想讓火琉璃擔心。
火琉璃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行了,裝什麼裝,你看你這個樣子就跟剛抽完大煙似的。」
陰主伸出手來,翹着下巴對她說:「來,妞兒,給大爺把煙點上。」
火琉璃掌心凝出一個很小但是溫度極高的火球,她看着陰主,巧笑嫣然:「你確定?」
窗外晴空萬里,大雁返飛,終於春歸。
下午的時候,易染來了。
看着霍小路還是在床上躺着沒有醒來的跡象,她有些擔心:「陰主,小路怎麼還不醒過來?不會是有什麼別的情況吧?」
陰主搖搖頭:「不會,你放心吧。他現在之所以不醒應該是在沉眠中吸收我精血中的法力,不會有事的。」易染這才放下心來。
隨後她又說:「這次來我也有事要和你商量。你知道奈何走了吧?」
陰主點點頭:「知道,生死陰陽界百家議會麼。」
易染繼續說道:「她臨走前叫我和你說一聲,這幾天你必須要小心,那些人可能就是趁這個空檔對你下手。」
陰主笑笑,說道:「沒事,放心吧,幾個廢物,沒有什麼威脅。」
火琉璃白了他一眼:「你呀,別這麼大意,今天你還算有點自保之力,明天你可就是個廢人了。」
「這不是還有你呢麼。」易染覺得陰主舔着臉的樣子就像個哈巴狗。
到了晚上的時候火琉璃就心神不寧,她沒有回住的地方,留在了病房裏陪着陰主。夜越是深,她心裏面就越是慌張,一種沒有由來的悲意從心底里的某個角落奔涌而出。
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陰主偶然睜開眼睛,看見了心神不寧的火琉璃站在窗邊像是有什麼心事,便問道:「怎麼了?」
病房裏面只開了一個小夜燈,光線有些昏暗。籍着黯淡的燈光陰主看見火琉璃的表情不大對勁,便繼續問道:「怎麼?不舒服?」
火琉璃使勁搖搖頭:「不是,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面不太舒服,就像是……就像是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陰主輕輕一笑,走到窗邊,從背後環抱住了火琉璃柔軟的腰肢,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是不是擔心明天會出事?」
火琉璃點點頭,語氣裏面透着濃濃的擔憂:「我們明明知道這是針對你的計劃,但是我們還沒有辦法,只能按照他們的想法往前走,現在把你放置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境地,我……我心裏面是真的沒底。」
將下巴輕輕放在懷中麗人的秀髮上,陰主安慰她:「放心吧,我命硬,不會有事的。」
強忍着心裏面翻湧的悲意,火琉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帶哭腔:「可這次我的感覺真的不太好,我怕……我怕你會死……」
一聽這話陰主不禁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