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主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住院部的大樓基本上都已經滅了燈,只有幾個房間還透出光亮。陰主瞅了瞅四樓一個還沒有關燈的房間,那是霍小路的病房。
一推開病房的門,一股暖意頓時包裹住了全身。霍小路此時已經醒過來了,易染正在一勺一勺地給他餵東西吃,火琉璃則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靜地看着一份雜誌,三人一看陰主回來了,心裏面都很高興。
霍小路笑着說:「你終於回來了啊。」他從易染那裏聽說了陰主救他的事情,心裏面很是感激,如今看到他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別提有多高興了。易染則是笑着對他點點頭,沒有說話,繼續給霍小路餵飯去了。火琉璃放下手裏的雜誌站了起來,走過來替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溫柔地說道:「沒事吧?」
「沒事。」陰主活動了一下脖子,覺得頸骨還是有些不舒服。
火琉璃瞅了瞅他大衣和襯衫上的破洞,沒有說什麼。
陰主問她:「你呢,你沒事吧?跟那三個傢伙交手有沒有吃虧?」
火琉璃笑了:「你說呢?諸葛飛芒根本就沒有出手,步天流和莫秋兩個傢伙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陰主點點頭:「好吧,沒事就好。小路你覺得怎麼樣,剛醒過來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霍小路搖搖頭:「沒有啊,這一醒過來覺得還挺好的,就是躺得時間長了身上有些發麻,還有啊,我這法力好像進步了不少哎。」
易染笑着說:「那肯定的啊,別忘了你可是服下了陰主的十滴精血,換成是個別的邪物的話怎麼說也能抵得上數十年的苦功,你這倒好,就僅僅是有進步而已啊?」
霍小路一撇嘴:「那有什麼辦法,我笨唄。」
陰主笑着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候火琉璃對他一招手:「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走廊只是在盡頭亮了一盞燈,陰主和火琉璃坐在排椅上,昏昏暗暗的,互相看不見對方的模樣。
火琉璃輕聲說:「受傷了吧?」
「沒事。」陰主在黑暗中笑得淡然。
知道他不想告訴自己讓自己擔心,火琉璃也就沒再追問,而是說道:「在和步天流還有莫秋交手的時候,我發現他們身上有一絲煞氣。」
陰主的語氣很平淡:「你是懷疑他們被煞控制了?」
火琉璃搖搖頭:「那倒還不至於,畢竟只是一個煞而已,還不至於能夠勝過三個准無常。我是懷疑他們在和煞串通一氣,合作密謀什麼。」
沒想到陰主卻說:「不對,他們並不是合作。」
「那是?」
「那個煞根本就是他們三個製造出來的。」
雖然黑暗中有些看不清火琉璃的表情,但是陰主還是能感覺到她全身一震。之後過了一小會兒,她才小聲地說道:「這是禁忌。」
陰主輕笑:「很明顯有人已經觸犯了。」
火琉璃有些說不出話來,或者說現在的事情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陰主繼續說道:「就在小路中毒的那一天,我去見了步天流他們一面,在他們住的地方,我察覺到了煞氣。」
「可是這也不能說明煞就是他們製造的啊?」火琉璃有些不解。
陰主在黑暗中輕輕一笑:「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羅家別墅的時候和煞接觸過?」
火琉璃點點頭。
「那時候我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它的煞傀……都長出了虎牙。」
火琉璃頓時一腦門子黑線:「好吧……整個生死陰陽界有這種惡趣味的人也只有莫秋了。」
陰主輕笑着繼續說道:「其實那時候我也只是懷疑,後來一系列的證據全部指向他們三個之後我才確定。」
「那你打算怎麼做?」
「沒打算怎麼做,走一步看一步吧。」
火琉璃輕輕依偎進了陰主的懷裏,說道:「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夜還長,情亦長,一夜回暖的春天,兩個人沒有說什麼情話,悄無聲息間就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第二天霍小路就出院了,醫生給他反覆檢查,最後也沒弄明白這十天裏霍小路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