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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地獄?這個問題沒人能夠回答。生者不得而知,死者也只是去往冥府轉生,即使有一些幸運兒見識了地獄的場景,多半也不能回返了。
又有另一種說法,地獄只是一個抽象的定義,只要有大恐怖的地方,都能被稱之為地獄。
若是這麼說來,陰主現在應當算是處在地獄之中了吧。
他身處於無盡的混沌之中,整個人在蒼茫的天地間顯得異常渺小。迷霧充斥在這方空間裏,濃重到化不開。他站在那裏,看着地上的一道裂縫慢慢合攏,聽着周圍傳來的如浪潮般的嘶吼和尖嚎,他的心就像是一汪死寂的潭水,冷到連靈魂都被凍結。
他只獲得了不到三秒鐘的喘息時間,下一刻,無數猙獰的面孔就出現在了他的周圍,睜得猩紅的眸子向他撲了過來。
在一瞬間,陰主的血液了起來。
就像是被點燃了導火索,陰主在一瞬間爆發出了無匹的戰意,甚至讓沒有理智的惡鬼都放緩了腳步。之後,他握緊了手中的長刀,默不作聲,開始在自己在異域的殺戮盛宴。
等到自己的同伴慘叫着化成了一灘灰燼,自己的皮膚也被鋒利的刀氣割破的時候,惡鬼們才從陰主戰意的震懾中反應了過來,大吼一聲散盡心中的不滿,繼續向着陰主攻擊過去。
沒有了那個大陣的限制,在這裏陰主的活動範圍變得寬敞了許多,他的實力也終於能夠肆無忌憚地施展。就像是一個在惡鬼中出沒的幽靈,陰主用手中的飲魂撕碎了惡鬼野蠻強悍的外表,粉碎了它們脆弱的內在。
在這裏,陰主沒有戰友,沒有觀眾,他面對着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惡鬼。在這種情況下,陰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或許是因為重獲了鬼心的緣故,陰主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但是他並沒有害怕,心裏面反而充斥着迎接死亡的狂熱。
死亡不可怕,這麼多年死在他手底下的生靈不知道有多少,即使是現在,惡鬼的死亡也不斷在他的手下重現。經歷了莫大的痛楚之後,他一直都在找尋一個合適的死亡方式,讓自己能夠結束這雖然精彩但短暫的一生。
他不斷手起刀落,每一次刀芒的閃爍就代表着一個惡鬼或者是厲鬼在自己的手底下灰飛煙滅。這種沒有罪惡感的殺戮讓他心裏面充滿了暢快,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在玩遊戲一樣,一邊殺戮着他竟然一邊笑了起來。
可惜這些惡鬼無法理解他的笑聲,不然一定會被他現在的狀態嚇到。
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負面情緒,甚至還掛着燦爛的笑意。可是當笑容和殺戮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整片空間都像是被感染了,氣氛變得古怪並且扭曲,像是邪惡和唯美的交織,顯露出了一種異樣的沉重。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陰主也不知道自己斬殺了多少惡鬼和厲鬼,他只覺得手中的飲魂都在微微顫慄,像是在極力忍耐自己的痛楚和疲憊。這一場沒有鮮血的屠殺進行到現在,他的心頭終於顯露出了一絲絕望。
看來今天是沒有辦法從這裏活着出去了。那位大人將異域所有的空間屏障都打碎了,現在所有的惡鬼都在這一個位面上,也就是說自己面對的是數量能夠鋪滿整個冥府的惡鬼,要是想全部斬殺,恐怕要花上自己一萬年的時間。
其實但是這些惡鬼倒是還好對付,關鍵是那些厲鬼。為了對付它們,陰主現在已經耗盡了自己最後一點法力,而且因為它們的牽制,現在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滴下鮮血召喚出法陣離開,場面已經陷入了僵局,而且局勢對自己很不利。
雖然一直渴望死亡,但陰主從來不會自己去尋找死亡,不然的話從得到鬼心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會去自殺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着對生死的尊重,所以即使到了現在這種希望已經渺茫的情況下,他依舊沒有放棄掙扎,依舊揮舞着此時覺得沉重無比的飲魂。
厲鬼已經被斬殺得差不多了,只有惡鬼還是在無窮無盡地涌過來。若是放在平時,他大可以離開這片戰場,逃得遠遠的,召喚出法陣從容離開。可是他現在的法力已經乾涸了,不要說使用遁術,就連靈魂都傳來了一陣陣劇烈的刺痛,這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
突然,有一個殘存的厲鬼從他的背後偷襲過來,此時正是他的刀勢力盡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