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整整一晚上之後,步天流終於在清晨時分悠悠醒轉。
對於昨晚的事情他基本上已經不記得了,記憶終止在進到洞穴里的那一刻。雖然知道這次的事情可能會對他的身體有些影響,可莫秋和諸葛飛芒還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丟失記憶。沒辦法,莫秋只能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什麼?我被陰主做了手腳?」知道了事情具體經過的步天流心情很爆炸。一直以來他都視陰主為自己的最大敵人,可這次的事情卻證明他現在的實力已經和他不在一個層次上了,這無疑是在他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心裏面更像是針扎一樣疼。
諸葛飛芒站在一邊沒有說話,莫秋卻是十分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安慰他道:「步師兄你也不要太難過,陰主肯定是使了什麼特殊的手段,不然的話,怎麼可能不光你毫無察覺,連尋炎先生也沒有被驚動呢?」
聽她這麼一說,步天流的心裏面稍稍舒服了一些,狠狠地說道:「這個陰主,只會用下賤的手段,下次遇到他一定要和他光明正大地較量一番!」
對於他說的這些話諸葛飛芒權當沒有聽見,連看也沒看他一眼。真是笑話,且不說之前他就遠不是陰主的對手,現在陰主既然能瞞過尋炎對他下手,就算是用了什麼取巧的手段,那也是間接證明了他的實力了。光明正大地較量?找死麼?
這時候尋炎走了進來,看到步天流已經醒了過來,便問道:「身體好些了?」
「好多了,沒什麼問題。」步天流趕緊說道。其實他現在腦袋裏還是不怎麼清醒,整個人有些暈,只不過他不想在尋炎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這才強裝無恙。
其實尋炎一眼就看出了他身體的情況,開口詢問只是出於必要的客套。他點點頭道:「沒事就好,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一天,我們明天就行動。」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看着尋炎消失在門口,步天流問莫秋:「你們都知道這次行動的具體內容了?」
「不知道,」莫秋很乾脆地點了點頭,「尋炎先生和冥府行者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要我們在這裏照顧你。」
步天流皺着眉頭想了想,又說道:「有件事剛才我沒敢問先生,你們幫我分析下。」
「什麼事情」莫秋問道。諸葛飛芒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將目光轉向了他。
猶豫了一下,步天流問道:「陰主既然在我身上做了手腳,那你們說,我們這次的行動陰主是不是都知道了。」
諸葛飛芒冷哼一聲道:「那還用說,我們的計劃,還有來到這裏的事情他肯定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莫秋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是啊,看來這次我們的行動會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危險。」
聽了他們說的之後步天流覺得頭都大了。自從他被尋炎一把推進陰陽井之後他心裏面就對這次行動充滿了忐忑,現在他的心態就更差了。
畢竟已經共事了這麼長時間,諸葛飛芒對他的心思了解得還是比較清楚的。他沒有再冷嘲熱諷,皺着眉頭說道:「行了,你現在就別想這麼多了,我們只有一天的時間,你還是抓緊時間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嘆了一口氣,現在的步天流也沒有和他鬥嘴的心情,他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頂上的黑色岩石,心裏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尋炎站在冥府行者的洞府門口,靜靜地眺望着冥府大地白天的景色。
雖然冥府的夜晚看起來很不錯,可白天就沒有那麼美了。灰白的天空下,大地上的景象一覽無餘,空蕩蕩的土地被籠罩在一層灰濛濛的光里,看得時間一久就會讓人頭暈目眩。事實上也沒有人願意一直盯着這裏的景象看,那一陣陣,如同大海上漲潮般的風沙當真惱人,時不時遮天蔽日地襲來一波,將整個天地沖刷成一片混沌。
頭頂上同樣慘白的太陽不知不覺已經挪動了很長的距離,尋炎一直站在這裏一動不動,在太陽下沒有流一滴汗,也沒有被風沙侵染了身上的衣物。他就像是一個來自別處空間的投影,用冷漠的眼神觀察着這個與他無關的世界。
「怎麼,看看自己的出生地,心裏是不是諸多感慨?」
倚在石壁上,冥府行者臉上掛着懶洋洋的笑容,朝他扔過去了一樣東西。
尋炎頭也沒回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