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扶搖握着他的手,然後搖着頭,表示他不需要道歉。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他們剛剛遇到的,可是殺手啊,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很幸運了。而且沒有他的話,自己恐怕已經死了,其實應該她跟他說謝謝才對。
她想讓他幫自己將布巾打濕,卻看見長鈺手臂上的傷,不禁撫了上去。
「我沒事。」長鈺對她安撫的笑了笑,顧着幫她治傷,他都忘了自己也受傷了。
「我幫你清理一下。」說罷,轉身把布巾打濕,然後給她整理身上的血跡。
陸扶搖也顧不得好不好意思了,任由他幫自己清理,而她則閉上眼睛休息一小會兒,好恢復一些精神。
老大夫很快就回來了,帶了一些瓶瓶罐罐和布條,給陸扶搖上藥包紮。
由於這包紮實在需要脫衣服,長鈺便搶了布條,親自給她包紮。別看他是公主,就把他當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包紮起來可一點也不含糊,三兩下就給紮好了。
到底是學過武的,從前就沒少受傷。只是怕皇帝知道後,不再讓他學武,所以即使是受傷,也很少找太醫醫治,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包紮的。
好不容易處理了胸口上的重傷,陸扶搖拉住了長鈺,然後指了指他的手臂。
老大夫見了,邊收拾那些藥瓶,邊說道:「姑娘你也受傷了,過來給老夫看看。」
容不得他猶豫,陸扶搖便捏着他的手臂,表示一定要他包紮。
「真拿你沒辦法。」長鈺失笑着,妥協了。
等他也包紮了之後,陸扶搖開始熬不住睡了過去,長鈺便托起她的下巴,給老大夫看傷。
「大夫,她現在說話困難,張口就不停的咳嗽,會不會傷了嗓子?」
「姑娘,你們是不是遇到仇家了?這力度是把人往死里掐啊!」老大直言直語,卻沒有一點慌張,似乎是見慣了這些情況。
他嘆了口氣,在陸扶搖的脖子上按了按,繼續說:「看着有些嚇人,不過沒什麼大礙,就是……奇怪了。」
老大夫按着一個位置不放,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好像有點腫了,不應該啊……」
「唔——!!!」
陸扶搖被按得生痛,硬生生給痛醒了,眼睛裏漸漸冒出水汽,偏偏她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掙開,說話又艱難,只有小臉痛苦的皺在一起。
長鈺有些看不過眼了,想幫她甩開那對皺巴巴的手,不過在他動作之前,老大夫就放開了。
他只好壓下不滿,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大夫,她的嗓子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會不會治不好,以後說話的聲音都會變?」
女子的聲音就等於第三張臉,若是聲音粗狂沙啞,就會招別人笑話。
長鈺不介意陸扶搖會如何,但是他介意她受人非議,他的人再有什麼不足,也只能是他才可以說,關你們這些路人何事?
老大夫也知道他的顧慮,有些憂愁道:「喉嚨里有腫塊,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的,老夫不敢言論。」
「腫塊?這不可能!」長鈺想也不想就否認了。
被掐一下脖子,喉嚨里是不會發腫的,最多只是脖子會有淤青。除非是上火引起發炎,或者吃魚時,喉嚨被魚骨劃了道傷口,從而發炎引起紅腫,等其他原因……
陸扶搖突然想起了拿包辣椒粉,便眼巴巴的看着老大夫,努力的想表達,讓他湊過來。
老大夫想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姑娘可是有話要說?」
陸扶搖點了點頭,艱難的說道:「呃……咳咳……呃拉……辣……」
「姑娘,老夫這個歲數,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好使了,可否說大聲點?」老大夫聽了許久,實在是聽不清楚。
「嗓子不好就不要說話了,寫下來吧。」長鈺有些不耐煩的瞪着大夫,轉而面對陸扶搖時,又換了一個態度,還把手掌遞在她面前。
陸扶搖對他笑了笑,然後伸出食指,在他的掌上將自己的意思寫下來。
長鈺看着她的手指滑動,再感受一下掌上觸覺,眉頭慢慢湊在一起,有些遲疑的問:「辣椒粉?你吃了辣椒粉?」
陸扶搖連忙擺擺手,剛剛兵荒馬亂的,又趕着逃命,哪有時間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