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體會了簡明月的用意,徐子陵也來了精神,脊背一挺,散發出懾人的神采,說道:「跋兄,自從東平一別,已經許久未見了,不知跋兄的武功進步到何種程度?只是你的刀子怎麼不見了?可是遇到高手摺斷了?」
跋鋒寒訝然道:「你怎麼猜到的?十天前在下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手,以致佩刀折斷。」
寇仲見跋鋒寒說起此事的時候並沒有羞惱憤恨之色,反而有些回味無窮,心中一動說道:「跋兄所遇的那對手是美麗得有似來自天上的精靈,芳名婠婠,對嗎?」
跋鋒寒道:「寇兄只猜對了一半,她確長得出奇的的美麗,但卻非什麼婠婠,而是獨孤閥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女高手。」
寇仲和徐子陵同時驚呼道:「獨孤鳳?」
簡明月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說道:「你們認識的美女還挺多的。」
寇仲嘿嘿一笑,徐子陵則是稍微有些尷尬。就在這時,傅君瑜來了,跋鋒寒站起身來說道:「君瑜,你終於來了,我等你五天了。」
傅君瑜依然是一臉冷淡,對跋鋒寒只是微微點頭,倒是看到長叔謀時,有些驚訝的道:「竟是鐵勒的長叔謀。」
長叔謀也站起身來,拱手道:「原來是弈劍大師傅老的高足君瑜小姐,長叔謀這廂有禮了。」
傅君瑜也回禮道:「白衣金盾長叔謀,我也久仰大名了,失敬!」
傅君瑜和長叔謀沒什麼交情也沒什麼仇怨,打聲招呼就算了,準備到跋鋒寒那一桌去。可是隨後又看到寇仲和徐子陵,立即停了下來。而寇仲和徐子陵也起身施禮道:「瑜姨你好,小侄向你請安。」
傅君瑜做事比較痛快,冷喝道:「誰是你們瑜姨?看劍!」
她的話音未落,寶劍就已經出鞘,化作點點寒星直襲離她最近的徐子陵。徐子陵只是淡然一笑,跨前一步,一掌切在兩人之間的空處。但一掌還不足以遏制傅君瑜的劍氣,徐子陵又連出兩掌,依然都是打在沒人的地方。這三掌看上去毫無用處,但卻精準的切斷了傅君瑜進擊的路線,將傅君瑜的劍勢被硬生生打斷,逼的她只能後退幾步,臉色嚇的煞白,駭然道:「奕劍術?」
徐子陵瀟灑的負手而立,微笑道:「還請瑜姨指點。」
奕劍術是高麗大宗師,傅君卓和傅君瑜的師父傅采林的成名絕技,就連傅君卓和傅君瑜這樣的親傳弟子,也僅能學個皮毛。可沒想到卻被徐子陵悟透了,還用來將傅君瑜這個傅采林的正牌弟子擊退了。這讓傅君瑜情何以堪?頓時殺機更盛,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幹掉徐子陵。
要是傅君瑜不顧一切的下殺手,徐子陵卻沒法對她硬起心腸,只怕徐子陵會吃大虧。而旁邊坐着的簡明月當然不會看着徐子陵吃虧,到時候肯定會插手。要命的是,簡明月對高麗人向來沒有好印象,當年就坑了傅君卓一把,甚至導致傅君卓死在宇文化及手中。現在要是惹得她出手,傅君瑜的小命就也得留在這了。
為了傅君瑜的性命着想,寇仲急中生智,大喝道:「長叔謀,看刀!」
長叔謀沒想到寇仲會突然向他出手,倉促抵擋,卻哪裏是寇仲的對手?才交手一招,手中的鐵盾就徹底破碎,人也踉蹌後退,頗顯狼狽。花翎子、庚哥呼兒等人立即都拔出兵器,準備群毆。可長叔謀卻一抬手,止住了他們,對跋鋒寒說道:「現在是我跟他們的恩怨更重一些了,能否請跋兄稍候呢?」
跋鋒寒看向傅君瑜,讓她下決定。傅君瑜眼神複雜的看了寇仲和徐子陵幾眼,才說道:「長叔兄無論如何解說,總是輸了半招,依江湖規矩,長叔兄與這兩人的恩怨亦好該押後。」
長叔謀又是一聲長笑,說道:「我和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切磋,而是今天一定要留下他們,君瑜小姐若是一定要插手,那就恕長叔謀得罪了!」
寇仲也哈哈一笑道:「瑜姨不必替我們操心,區區一個長叔謀,還沒放在我們眼裏。」
傅君瑜見雙方都決心要打,只能憤憤的一跺腳,說道:「你們想死就隨便吧,我不管了。」
既然傅君瑜不管了,跋鋒寒當然也會袖手旁觀。長叔謀聞言大喜,寇仲和徐子陵也同樣正中下懷。雙方既然都有心想較量了一下,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長叔謀首先出手,左手鐵盾交到右手,橫着撞向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