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們的親人離世後,我便失蹤了一段時間。」
許容華輕輕地說着,「你們當年都只顧着自己傷痛,沒有人注意到,我出現的時間,其實並不是在她立馬過世之後嗎?」
許容墨的眼睛倏地縮了一下。
「你,你竟然用了我妹妹的眼角膜?」
「呵呵,反應還真是慢呢。沒錯,我現在的這雙眼睛裏的眼角膜,就是你妹妹的。你要怎樣?預備把她摳出來,再焚燒給你的妹妹嗎?」
許容墨的身子顫了顫,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為什麼?」
這一句,是許霆恩問的。
從他有些壓抑的聲音中,不難聽得出來,他是極其地憤怒的。
自己的女兒過世了,可是沒想到,死了,都不得安寧,竟然還有人將她的眼角膜給取走了。
「其實,最後那天晚上,許容墨你離開的時候,在監護病房的外面,看到的並不是你妹妹。只是一個同樣得了白血病,病情也在惡化的另一個女孩兒。」
「只是那個女孩兒戴着和你妹妹一樣的帽子,占的也是你妹妹的床位,所以,你便以為,那是你的妹妹了。」
許容墨如同被人當頭給悶了一棍子。
那種感覺,是自責、愧疚,還有憤怒。
「而就在你走後,我便進了樓上的一間病房。你當時可能都沒有注意到,我外面雖然是穿了普通的外套,可是裏面,其實是穿了病號服的。」
許霆恩額上的青筋爆起,「這麼說,其實,你早就做好了這一切的計劃?」
電話另一端的冷拓,也被這樣的事實給驚到了。
完全沒有想到,許容華的眼睛,竟然還有這麼一重秘密。
不過,僅憑着當時的許容華,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這麼大的佈局的。
更何況,還有一場大手術。
許容華轉頭,不再說話,只是淡淡地笑着,看着許霆恩。
許霆恩的表情慢慢地,變得有些複雜、驚恐,甚至是不可思議。
「你?」
「你想的沒錯。就是那樣。我當時才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哪裏有這麼大的本事來完成這麼大的計劃?」
「你背後的幫手,到底是誰?」
許霆恩幾乎就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才困難地問出了這一句。
許容墨的眼睛怔了怔,「是,是大伯母?不,不可能的。她一向是最疼妹妹的。」
「對,不是她。她那樣心慈手軟的人,怎麼可能會狠得下這樣的心來?」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
冷拓總覺得,她在強調着那個心字。
腦子裏突然想到了什麼,冷拓將手機的話筒暫時壓住,換了一部手機,立馬給韓旭打了過去。
「許霆恩和許容墨都在看守所,他們現在正在跟許容華會面。你馬上去,親自去,到監控室,將他們出現後的監控視頻,統統拷貝下來。」
「現在他們還在?」
「還在。記住,我要完整的視頻資料。」
「知道了。」
「還有,包括許容華在看守所里的一切資料,我也都要。」
「明白了,大哥,我立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