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就任着她一個婦道人家這樣胡攪蠻纏？還是你根本就不想過繼兒子給么弟？」
族長氣得鬍子直抖。
「三哥這娃他娘捨不得孩子，必竟是他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要不你看這樣成不把三娃子家的小子過繼一個給么弟當孫子？」
爺爺暗暗對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哭得更大聲頭直朝地上撞。
「有子過子無子過孫，五弟你這是咒三娃子呢？」族長眼睛微眯望着爺爺。
「不行，就是說出大天來我也不能把三娃子過給旁人，他好不容易出息了，誰敢來搶他我死給他看，他是我生的我還拿閨女給他換了個媳婦，誰敢來搶他！」
嬤嬤一頭朝炕沿上撞去，爺爺作勢要攔。
「別攔她，讓她撞死！這樣不守婦德的潑婦簡直污了我老任家的門楣，竟然眼睜睜看着弟弟絕後！」
族長勃然大怒顫巍巍的手指着嬤嬤。
嬤嬤一時間撞也不好不撞也不好，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活不成了呀，這是拿刀子剜我的心啊，要把我的一塊肉活生生從身上刮下來呀！老天爺呀，你就收了這些喪天良的搶旁人兒子的人吧!」
「哥，嫂子你是在說我嗎？」
不知啥時么爺爺站到了門口他臉色煞白人直哆嗦。
爺爺面色有些尷尬。
「么弟你身子不好就回去躺下，這個事哥會給你個交待，你看把三娃子家二鬧子過給你當孫子咋樣？你不是一直稀罕那小子麼？」
「哥，娘從小把三娃子帶大就說給我做兒子的，爹娘傳下來的二十畝地當初你和嫂子說三娃子給我，你們分十五畝我分五畝，為啥現在說話不算話了？」
么爺爺顫巍巍扶着門框站着。
「這不是說了把二鬧子過繼給你嗎？」爺爺臉色有些不好。
「哥你拍拍良心說說，你對得起我嗎？你娃小的時候我一起跟着張羅，我媳婦死了也沒留個後，我就稀罕三娃子你們倆也應承了的，咋這時候變了卦了？走咱們一起到娘墳前掰扯清楚，你當時是咋應承娘的？」
么爺爺怒氣沖沖拽起爺爺就朝外頭走。
「么弟你幹嘛呢？你想搶我兒子你經我同意了嗎？你自己沒本事留個後就來搶別人的，你給我鬆手！」
嬤嬤站到門口擋住路不讓。
「嫂子，我叫你一聲嫂子是不想說這些傷人心的話，三娃子生下來你硬要溺死，是我和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他沒吃過你一口奶三歲前頭你沒抱過他一回生怕他妨着你，你現在來說是你兒子？」
么爺爺臉色鐵青怒瞪着嬤嬤。
「你說出個天花疙瘩九來他也是我生的，你們誰也甭想把他弄走，我養活他那麼大他還沒孝敬我，我生的兒子我想溺死就溺死，我想餵奶就餵奶，我寧願把他溺死也不便宜你們！」
嬤嬤兩手攔住院門瞪着三角眼嘴裏唾沫橫飛。
「娘，么爹和三伯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當初真打算把我給溺死的？」
芳菲爹滿臉是淚站在院門口一臉似哭似笑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