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
夜梟嗚咽。
天空之中突然響起一道霹靂,一道閃電撕裂了漆黑的天空,映照出亂葬崗影影綽綽的亂墳和殘缺的墓碑。
兩道身影迎着閃電,突然同時沖了出去,撞在一起。
「我叫喪狗,也是瘋狗,我無所不用其極,秦孟,死吧!」
喪狗一聲獰笑,似乎就像那閃電,直接飛撲上去,狠狠一拳就向秦孟打去。
秦孟身子詭異的一偏,竟然閃開了這閃電般的一拳,與此同時,他出手如風,狠狠一拳擊在喪狗的腰間。
喪狗如同未覺,猛地一個轉身,卻是張開雙手,向秦孟抱來,同時張開嘴巴,露出冷森森的牙齒。
秦孟雙手一分,擋開他的雙臂。
喪狗卻是獰笑一聲,大口狠狠啃向秦孟肩頭,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秦孟身子靈活得不敢想像,腳下滑步,已經向後退了兩步,同時抓住喪狗的手臂,狠狠向前一拉一按,同時屈膝向上頂去。
這一招要是落實,喪狗再厲害也得趴下。
喪狗也不是善茬,猛地握拳,狠狠一拳錘在秦孟的膝蓋之上,整個人借勢向秦孟懷中撞來。
秦孟眉頭一皺,他能感覺到這喪狗的瘋狂,果然是不要命的瘋子。
手腳口並用,整個身體都成為了武器,毫無章法,但無疑是極為可怕的,就像一條毫無理性的瘋狗,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只想拼命。
秦孟眼中也是出現了一抹激動。
很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那種來至靈魂的悸動,一種暴虐得想將眼前一切都撕裂的衝動。
他有些迷戀這種感覺。
兩人拳來腳往,看似無賴打架一樣毫無章法,但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其中的兇險和瘋狂。
「哈哈哈,秦孟,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但還是差點意思,用出你的全力吧,那才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喪狗咆哮着,出手如風,簡直不給秦孟絲毫喘息時間。
秦孟卻是顯得非常冷靜,冷靜得可怕,雖然他的內心火熱得快要燃燒起來,但他眼中卻依然是一片淡然,沒有絲毫的波動。
「別人都想多活幾天,你卻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秦孟一聲冷喝,突然出手。
他的手在閃電的映照下,就像是閃電的延伸一樣,飛快的穿過喪狗的拳影,猛地一下子擊打在他的咽喉之上。
咔嚓!
喪狗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嚎,身體踉蹌着倒退,捂住了喉嚨。
秦孟一躍而起,半空狠狠揮拳,重重的砸在喪狗的頭頂。
碰!
喪狗一下子站立不穩,連退了好幾步,最後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他掙扎着,卻是頭暈目眩,無法站起。
秦孟卻像是一頭獵豹一樣,一旦發出攻擊就再也停不下來,他一個箭步,就像是閃電一閃,已經狠狠一拳擊打在喪狗的心窩上。
咔嚓!
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起。
喪狗噗嗤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身子寂然不動。
秦孟就像是雕塑一樣,一動不動,依然保持着攻擊的姿勢。
許久,他才緩緩將拳頭收回,看着寂然不動的喪狗,默然不語。
「或許,你說的對,屠夫就是屠夫,一輩子也別想當聖人。」
他轉身,拿起鐵鍬,開始挖坑。
天空在一次閃電之後,終於,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閃電不時撕裂夜空,浮現出一個機械而又堅定的身影,在一鍬一鍬的挖着坑。
一個小時之後。
秦孟神情木然的走在傾盆大雨之中。
他伸手擼擼頭髮,仰起頭,看着漆黑的夜空,張開雙臂,任由雨水從頭淋下,他的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微笑。
似乎,雨水洗去的不光是滿身的污垢,還有內心的狂躁。
印煙雲度日如年。
她不敢想像今晚會有什麼在等着自己。
從沒有一刻,她是如此盼望小樓的門打開,出現的是秦孟的臉。
外面的雷聲和雨點,就像是敲打在她的心房之上一樣,讓她窒息得快要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