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連昌邑都沒有進,就讓神使營在軍屯安置下來了,因為這個軍屯可以補充箭矢,還能夠讓那群只帶着環首刀的神使營小子們拿上一把不錯的長矛再出去追剿逃兵。
劉洪是一個很負責的太守,他的手上還有一副非常詳盡的山陽郡地形圖,而且是他自己繪製的,當他把這幅圖拿出來之後,隨手用兔毫筆畫了幾個圈,指出了山陽郡能夠過青州的幾處通道,還把這些通道的地形地貌描繪的清清楚楚,比如那裏是山路、是是水路,還是馳道,比如哪條路幾個人立上鹿角柵欄帶着弓箭就能一夫當關,哪條路需要騎兵游弋,哪條路是猛獸盤踞的密林不需要把守老頭劉洪都說得清清楚楚。
曹丕再度對這個算聖刮目相看,表達了對他的敬意之後曹丕開始着手部署神使營把守山陽郡通往青州的各個礙口,同時讓兩個十人隊配合山陽地界郡兵和鄉勇抓人。呂玲綺就是跟着這十人隊,他認為潰兵沒法走到山陽郡的邊界,因為群並和鄉勇在重賞之下必然會把這群人抓個精光。
但是曹丕卻不這麼認為,能夠從官渡跑到這裏的,都是穿州過縣的老逃兵了,逃跑的經驗豐富無比,漫無目的的抓反而效果不好,但是把他們退路堵死,當他們嘗試幾條逃跑線路未果之後,他們的心理防線自然崩潰,那就能夠輕而易舉的俘虜他們。
至於曹丕則在軍屯裏和劉洪討論術數,其實曹丕不是跟劉洪討論,而是想幫劉洪完善一下他的珠算,這一日午膳過後,曹丕問起劉洪的「正負數珠算」時,劉洪給他講解了一番。曹丕才知道,這「正負數珠算」只是一個在算籌的基礎上演變出來的一個計算方式而已,和後世的算盤根本挨不上邊,於是曹丕直接就在左伯紙上畫出了一個算盤,正想告訴劉洪怎麼在上面標註出個十百千萬各種位數時,卻見劉洪一把把左伯紙搶過去,雙手緊緊扯着紙的兩端,兩眼盯着算盤,喃喃自語。
仔細聽來,這傢伙居然再年乘法口訣,其實乘法口訣在《荀子》這本書上就出現過,可以說是中國人特有的數學智慧,在漢末這年代,這種讓後世外國人認為厲害到爆炸的智慧其實很多人都會,更別說劉洪這種數學大家了。
看了一陣之後,劉洪哈哈大笑,可能是年紀大了,小一陣他就咳嗽一陣,伺候他的兩個小童立即上前給他撫背順氣,劉洪把氣緩了緩,急吼吼地說道:「去去去去!去給老夫把徐公河叫來!他若不來,痛悔終身!」一個小童立即去了。
劉洪把左伯紙平鋪在案上,用兔毫筆在兩珠和五珠的中樑上標註出個十百千萬的位數,居然無師自通了,接着他又開始喃喃自語,曹丕知道這傢伙心中恐怕早就想用一個更簡便的方法代替算籌了,只是發明一個新的完善算數工具是很難的,歷史上一直到了明代,珠算才完全取代了算籌。
現在曹丕給了劉洪一個框架,以劉洪的學識,如何發揮這東西的作用根本不需要別人再手把手的教,不然他就成不上時「算聖」了。此時曹真在屋外叫喚,曹丕隨即走了出去,劉洪依舊頂着紙上的算盤,完全沒感覺有人離開。
出到屋外,卻見曹真騎着一匹馬,身後還有四個神使營子弟,他們手上牽着一根繩索,繩索後面綁着一溜人,多的七八個,少的五六個,都是男子,這些人滿面塵灰,面黃肌瘦。
只聽曹真說道:「這是在通往青州的馳道上抓住的潰兵,為弟已經讓另一班人頂上了,這幾個傢伙和為弟守了一夜,回來休息休息。」
曹丕點了點頭,說道:「把這些人帶到軍屯田官那裏,先給他們一口飯吃,然後等着人來接收。」
曹真隨即吩咐那是個神使營騎士去了,自己下馬來到曹丕面前,喝了一口皮囊的水看了一眼曹丕身後的屋子問道:「兄長一來就跟劉太守跑屋子裏了,這幾日兄長可學會了歷算?」
曹丕擺擺手笑道:「什麼歷算,這種玩意太難了,為兄並不會。」
曹真咂舌道:「那為何兄長不和兒郎們去追剿潰兵?」
曹丕笑了笑沒打話,心想老子在幫助人類進步了,但是跟曹真說恐怕對方也不會明白。
就在此時一陣喧譁聲在軍屯外傳來,兩人所在的位置離軍屯的邊緣少說還有幾百米,聲音能傳到這裏顯然動靜非常大,曹丕皺了皺眉頭,曹真精神一振叫到:「咋的?難道還有潰兵衝擊軍屯不成
第一百一十五章意外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