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陽公主與韓駙馬是對恩愛夫妻,成親二十多年,一直是婦唱夫隨,韓駙馬雖不記得自己的來歷,卻是個文武全才,不止畫得一手好丹青,寫的一手好字,上馬騎射也難不倒他。
聽說一開始女皇對這女婿很不看好,直到某年圍場狩獵,韓駙馬大出風頭,捕到一頭活的白老虎獻給女皇做壽禮,這才讓女皇對他為之改觀。
老虎不好打,白老虎尤其珍貴,北晉這麼多武將,能捕到一頭活白老虎,不止自己全身而退,白老虎也毫髮未傷,那才叫厲害。
雖然彼時有不少人說,這全是真陽公主事先安排好的,可女皇就吃女兒這一套,旁人再置喙,也揻動不了女皇的心思,正如之前,真陽公主觸怒了女皇,多少人為真陽公主向女皇說情,也沒能讓女皇轉了心思一樣。
不過讓那些有心人慶幸的是,經此一事,女皇雖對韓駙馬印象轉好,但真陽公主的聖寵終究不如從前了!
然而看到公主府里的裝璜及擺設,還有那一溜的御醫們,藍海對真陽公主聖眷不如從前的說法持保留的態度。
北晉女皇若真對這女兒不再寵愛,怎麼會隔了這麼久,還派了這麼多御醫在公主府里候着?
真陽公主守在丈夫病榻旁,見藍海進來,她微眯了眼直打量着藍海,她怎麼覺得這人很眼熟呢?
藍海上前揖禮,便請真陽公主移駕。
&宮在此坐着,難道會妨礙藍先生不成?」
藍海捋了下頜的鬍鬚,輕笑道,「不挪位置也無妨,反正命是駙馬的。」以為他很樂意跑這一趟嗎?哼,之前的帳還沒跟她算咧!前帳未清就添新帳,當他是她家奴好使喚嗎?
真陽公主見自己不挪位置,藍海就不上前為駙馬把脈,氣得帕子一甩站起身來,蹬蹬蹬的離遠了幾步,方才回頭問,「離這麼遠,總行了吧?」
藍海一本正經的點頭,「是可以了!不過要是能再離得更遠一些,就更好了,您站在那兒,可擋住了外頭的光啦!」
真陽公主氣惱不已,又往外走了幾步,回頭正要再問,就見藍海已經坐在她方才坐的位置,正給韓駙馬把脈。
侍候的宮女忙扶着她輕聲勸道,「公主,您這兒坐吧!坐這兒既能看到駙馬,還不擋光。」
真陽公主目不轉睛的看着丈夫,由着宮女扶着自己坐到屋中八仙桌旁的椅子上。
藍海把手搭在韓道的手腕上良久,才把手收回來,喚來兩個小廝,幫他把韓駙馬扶起來,仔細的查看他背後一番,讓韓駙馬躺回去,他又檢視了韓駙馬的雙腿,真陽公主看着納悶,這是在幹嗎?
正想開口問,藍海已面色沉凝的道,「敢問公主,韓駙馬這些年都不曾再服我當年開的藥了嗎?」
呃?怎麼回事?真陽公主聽他問這一句,方才恍悟適才為何會覺得藍海眼熟了!原來他便是當年救駙馬一命的那個大夫。
&來是你?」
&我。當日開給你的方子,你不曾讓他服用?」
真陽公主別過頭似不想面對這個問題。「是又如何?」
&不得啊!當年我就跟你說過了,他之所以會忘記前事,除了腦子受到重擊所致,還因為有人給他服了藥之故,要想回復記憶,就得日日不斷的服我開的藥,我原在想,為何事隔多年,他仍未想起往事,原來根子出在你這裏啊!」
真陽公主轉回頭瞪着藍海道,「本宮就沒看過,像你這樣不負責任的大夫,只開了藥方,就再也不管了。」
&從來都很負責任的,不過遇上賴賬的病家,能怪我從此再不管這病人嗎?」藍海登了下道,「再說了,當初要不是我走得快,哼哼,只怕我這條命就交代在北晉了!」
真陽公主面沉如水,瞪着藍海半晌不說話,藍海毫不客氣的揭開真陽公主一直不願面對的事,「你不想他想起往事是吧!怕他一旦想起過往,心裏頭就再無你這個人了!」
&真陽公主指着藍海,氣得手指直發抖。
&要我救他,還請公主將前帳清了再說。」藍海甩出當年的賬單給真陽公主,真陽公主沒想到多年不見,藍海的身手竟有了如此的長進,一時沒反應過來,讓那張賬單直直打向自己的胸口。
她只覺體內氣血翻湧,一股甜腥直衝檀口,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