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以為自家姑娘說的是,後悔當初選了姑爺,或類似的事情,卻不知她悔的是更早之前的事情。
顏六和顏七兩個暗地裏交換了一眼,眼裏滿含了不解,方才顧氏說,孩子和相公都是她的,是她主子讓她借給五姐的,可是五姐和五姐夫看來就是對恩愛夫妻,怎麼可能有假?
還有那個孩子……
若不是五姐生的,又怎會和五姐生得那麼相像,她們沒發現那顧氏的長相,與她們姐妹相仿。
看五姐表情不太好,顏六便道,「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
「是。」一眾下人齊聲應道。
回家的馬車裏,顏六見車裏只有她們姐妹,才問顏五。「五姐,顧氏那話是麼意思啊?」
「什麼話?」顏五無精打采的問。
「就是,那個,小侄子他……」顏六有些不好意思開了頭,可卻不知要怎麼接下去。
反倒是顏七直接一點,「顧氏說孩子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可孩子明明是五姐生的,不是嗎?」
顏五苦笑,那孩子,她爹視若珍寶的孩子,還真不是她生的。
「我,其實我出門的那年,就因為受重傷傷了……,雖幸運為人所救,可是對方卻不是施恩不望報的人。」說起這隱密事,心裏到底不舒服,可雖說的坑坑巴巴的,顏六她們還是聽明白了。
顏五受了重傷,被人救了,可是救她的人並不是白白救她,而是要求回報的,要她回報什麼呢?難道就只是讓她帶假丈夫和兒子回來?想要讓那假兒子日後繼承顏家的財產?
顏六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對,顧氏的主子既然能養着這麼些人,肯定是有錢的,說不定權勢還不小呢!如果真要弄錢,那也該瞄準像呂氏那樣的大商會,盯上她們家這種小鋪子,有什麼好處?
顏七沉默良久,忽地才冒出一句,「前兩天,我聽人說,真陽公主的駙馬醒了。」
顏五和顏六聽了皆愣怔得看着她,彷佛在問,真陽公主那是何等人物,她家駙馬醒來,與她們家有何關係?
「姐姐們難道忘了,那位韓駙馬跟五姐夫的經歷很像呢!都是喪失了記憶,然後娶妻生子,只不過五姐和五姐夫才成親不久,婆家人就找來了,而韓駙馬失憶這麼多年,他的家人卻始於渺無音訊。」
顏七說完後,看兩個姐姐一臉茫然,忍不住氣惱,「難道你們沒有發現,他們兩個的經歷頗為相似。」
「不覺得。」顏五坦言,因為她曉得,他只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他另有妻有子,自己……說到底,只是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陌生人,他再好,也跟自己無關,想到此,忍不住深深嘆息。
顏六看她一眼,嘴角翕翕,但終究什麼都沒說。
「這事可不能讓父親知道,否則,父親肯定承受不住。」
顏五點頭,頓了下扯開話題,「她們送來的方子,你們可都背熟了?」
「背是背熟了,可是……這方子咱們真能用?」顏六擔心顧氏的主子暗下絆子,在方子裏動手腳。
「只能拿那方子找人瞧瞧了。」顏五懨懨的道。
「咦,之前不是有位藍姑娘遞了帖子來。」顏七忽道,顏六也反應過來,「是,是有這麼張帖子。」
顏五懶懶的抬眼道,「京里的貴人沒有一家姓藍的,也不知是打那兒鑽出來的。」顏五心情很不好,抬腳踢向座前固定住的竹編三層熏籠,熏籠被她踢歪了,幸而現在天氣還熱乎,熏籠里放着的是冰塊,她這一踢,冰塊在水裏碰撞,發出的清脆的聲響,聽着倒是讓人冷靜不少。
她這麼一說,顏六和顏七自不好再說什麼,一路無話,直到回到家,顏五率先下車走了,顏七緊跟在後,顏六是最後一個下車的,她若有所思的扶着丫鬟的手緩緩踩着馬紮下車。
下車欲走時,卻聽身後車夫遲疑的喊了她一聲。
「七小姐。」
「有事?」扶着顏七的丫鬟問道。
車夫不好意思的撓着頭,「那個,小的真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只是,那個,小姐們方才,方才說了姓藍的,小的想,是不是藍神醫啊!」見丫鬟和顏七皆訝然的望着自己,車夫更加緊張,結結巴巴的道,「那天顧氏,顧家在鋪子上鬧,藍神醫的閨女兒和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