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真月公主再度進宮,只是不出姚女官所料,不到一刻鐘,就見她狼狽出宮,姚女官站在玉階上看着她踉蹌的走遠,心裏暗嘆。
大王子和鄂江王子兄弟的隔閡日深,第一王夫操心他們兄弟兩,這病就好不了,思及此,她不禁嘴角微翹。
大宮女奉命來請她進去,女皇斜倚在榻上,背靠大紅團福迎枕,正聽着坐在小杌子上的另一名宮女念書,見她進來,便讓那宮女退下。
「她出宮了?」
「是。」女皇確實是一片慈母心腸,只可惜,大王子他們只覺女皇管太多,覺得煩。
別看真月公主老進宮來哭,女皇要真插手管她府上的事,怕她也是不樂意的。
實話說,女皇現在也沒心思管兒子間的不和,北方的黎汗國近來蠢蠢欲動,裕和關日前傳回來的消息很不樂觀,黎汗國國王今春至今已傳出三度病危,太子的情況也不太好,夏日時身體稍安,他出都城巡視時遭人刺殺,曾一度傳出死訊,黎汗國國王久病未愈,又聽聞此訊,差點就挺不過來。
幸而國王的十二子穩住了朝堂,不少朝臣看好他,太子和國王都是在熬日子,日後王位說不定就是這位的了!邊關的幾個大將軍與之交好,想趁此時機,幫他刷刷聲望,便頻頻扣關。
搞得邊界的百姓屢受其擾,實是苦不堪言。
她派去黎汗國的探子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原本十天一傳的,但目前有八處已有近半個月不曾傳消息回來,另幾處也不知這八處是怎麼回事,女皇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真月之前把女兒嫁給東齊九皇子的兒子,不過九皇子極其重要的臂助韋神醫,貌似出事了,原本對九皇子頗忌憚的諸皇子們,除了對九皇子一派,加大力度攻擊,還派人來北晉,想要探探九皇子親家的底。
西越皇帝也派人來北晉,查訪長孫雲母女的事。
目前就南楚和趙國的人還沒出現了!
不對,南楚有來人,雖然只是江湖人。女皇伸手揉了揉鼻頭,姚女官見狀忙去擰了溫熱帕子來,女皇接過直接按在臉上,等那溫熱的感覺讓她覺得舒服了,才把帕子取下。
「這眼睛和鼻子老是不舒服。」
姚女官笑着接過帕子沒回話,女皇也沒想要她的回答,問起藍海父女來。
「藍先生醫術是了得,不過側重在傷科手術上,藍小姐的醫術師承其父,不過她擅長的是婦科。」
「原來如此,我聽說他們是跟着什麼門派的教主來的?」
「是。」姚女官便把黎漱師徒的事跟女皇說,她沒有絲毫的隱瞞,因為就算她不說,女皇怕早就查得清清楚楚。
女皇頜首,黎淺淺師徒兩和鄂江新收的一對美人有關係,她自然早就查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問姚女官,不過是看她老實不?
「這長孫雲的親娘還真不是個好的。」就算為了自己女兒的前程,也不能這樣對前人子。
「最主要是她爹是個胡塗的,莫怪西越皇帝這些年都沒重用他。」姚女官開口道。
女皇笑着端茶抿了一口,「聽說這位黎大教主是個俊俏兒郎?」
「是,不過此人生性不羈,雖然生得好,卻不是個好相與的。」
「是嗎?」女皇笑了笑,又問,「我聽說他那徒兒是他表姐的孩子?」
姚女官便把那些陳年舊事一一跟女皇交了底,其實她說不說,都沒有差別,女皇早派人查清楚了。
知道了長孫雲的親娘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也知道了長孫雲早在丈夫還在時,就和鄂江勾搭上了。
還有她的好女兒,年紀小小就會勾引男人,雖然事後看來,是鄂江王妃先派人在側引導,不過要是高思梨自己沒那意思,又怎會輕易被人挑動?
說穿了,這家子從上到下三代女人就沒個好的。
這樣的女人有一個在兒子身邊侍候,就夠她煩惱的了,現在竟然還是母女兩個,女皇回頭就指了宮中老成的嬤嬤去鄂江王府,專司侍候長孫雲和高小七兩位夫人。
鄂江王妃本來已經準備出手收拾她們兩,不想婆婆來那麼一招,把她的計劃全盤打亂,讓她是敢怒不敢言。
大王子府這頭,因為一直找不到失竊的馬,令大王子的心情很不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