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瀰漫着一股詭譎的肅殺氣氛,眾人分散到各個角落,免得聚成一團,淪為槍械的靶子,戒備之餘,四下搜索不知名的槍手。
在這個時候,他們還不清楚,潛伏進來的人有幾個,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東北虎」被一槍爆頭,屍體依舊直挺挺躺在地面,昭示着那個闖入者的不俗槍法。
因為未知,所以恐懼,本就是人的常性。
「快點滾出來!」
「我們一定要殺了你給老大填命!」
「被我們抓住你就死定了!」
這些人聲嘶力竭的大吼一通,語氣兇狠,鄭翼晨卻聽出一股聲厲內荏的意味,感受到他們恐懼的情緒。
事實上,鄭翼晨和李軒心中何嘗不是忐忑不安,明知綁匪們早已亂成一團,無暇顧及他們兩個,但他們還是乖乖臥倒在地,不敢動彈,子彈不長眼睛,要是被流彈射中,一命嗚呼,死的未免太憋屈了。
李軒小聲說道:「來的人,到底是誰?」
「你問我,我問誰?沒準是他們的仇家找上門來,剛好讓我們湊上。」
李軒突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會不會是楊毅搞的鬼?他本來就打算殺了我們兩個,先叫這幫人綁架我們,再叫另外一批人把綁匪殺掉,順便殺了我們,環環相扣,就算警察立案偵查,也很難懷疑到他頭上。」
鄭翼晨沉默了一下,回答道:「絕不可能!如果是早些年的楊毅,或許做得來這種事,但是他現在醉心於成功商人的身份,沉迷享樂,被我握一下手,隨便誆幾句,就嚇得手足無措。以他現在的膽氣,做不出來殺人滅口的事。」
李軒不得不承認鄭翼晨分析的有道理,綁架李軒一天,剔除復生地產公司的障礙,城東的地皮就是楊毅的囊中之物。
鄭翼晨雖是戲弄過他,斬了兩隻手,這個懲罰已夠嚴苛,沒必要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就算日後東窗事發,也是進退無憂的局面,找個知名律師打幾場官司,洗脫嫌疑就行。
要是涉及到人命,事情就會複雜很多,楊毅犯不着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李軒疑惑的道:「如果不是楊毅派來的,這地方那麼隱蔽,這人是怎麼跑到這裏的呢?」
鄭翼晨心有餘悸:「誰知道呢?也許他們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人盯上,剛巧預謀在今天端掉『東北虎』他們的窩點,被我們趕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的雙手才得以保全。」
兩人對話之時,那些人早已分散到各個角落,展開地毯式搜索,這個時間點正好是晌午時分,烈日高懸,藏匿行蹤難度很大,壞就壞在這座廠房堆滿了廢棄物,擺放沒有規律,遮擋視線不說,道路九拐十八彎,給搜索活動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五分多鐘後,還是一無所獲,正當有人猜測開槍殺人的槍手,是不是一擊得手後,早已離開廠房時,突然有一人大叫道:「快點過來,我看到有一道人影閃過去,對,在左邊。」
「好,我們過去封鎖路線。」
「別讓他溜了。」
兩個雙手握槍的綁匪,立刻圍堵而上,消失在拐角處,其他人也紛紛行動,聚攏過來,就像是一群餓狼在捕捉鮮嫩的綿羊。
「砰砰」連續兩聲槍響,緊接着就聽到有人仆倒在地的聲音。
「難道已擊斃他了?」
眾人喜上眉梢,也不敢掉以輕心,一步步移至狹長的通道,小心翼翼朝內一望,心裏陡然間沉了下去。
映入眼帘的,是兩具溫熱的屍體,胸口中槍,血水噴濺,如同開了一朵盛大的死亡之花,表情凝固在死亡前的驚懼。
他們手中還死死握着手槍,卻沒有射出的機會。
又是一槍斃命!
而那個不知名的槍手,早已不見蹤影,洒然離開。
殺死「東北虎」的一槍,有偷襲的成分在內,剛剛是狹路相逢,兩個槍手還沒反應過來,就中彈身亡,可見這人的槍法高明到何種地步!
這不是一群餓狼獵殺綿羊的活動,而是一隻力大無窮的雄獅,在逐個擊殺一群軟綿無力的兔子。
原本準備獵殺人的人,瞬間轉變為被獵殺的對象!
有兩個人把刀丟下,走上去掰開屍體手指,將他們的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