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也看出不對勁,小聲叫喚幾句:「爸,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開心?」
李復生形如枯木,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與昨夜的熱情大相徑庭。【】
鄭翼晨心頭一動,起了一個念頭:「他看起來悲痛欲絕,難道李雲大哥出車禍一事,已經被他知道了?」
李軒身子一震,顯然也想到這個可能,一臉怒容說道:「翼晨,你先給我爸治病,我有點事要處理。」
他怒氣沖沖走過去抓住護士的手臂,拉着她走出門去,又召集了幾個服侍李復生起居飲食的人,看樣子是要揪出哪個人無意中露了口風,讓李復生得知這件事。
鄭翼晨心無旁騖,擺出針具,認真給李復生扎針,每扎入一根針,他眉頭就皺的越緊。
從醫以來,最糟糕的情況,在他猝不及防之際,倏然而至!
這次的治療被迫草草結束,鄭翼晨甚至沒有行針運氣,直接將毫針盡數拔出,看着李復生悲戚的臉龐,嘆氣說道:「李叔叔,我知道你有心結,要是這個心結你不能想通,我根本沒法給你治療,李雲大哥的事,看來被你知道了。」
李復生臉部產生劇烈的抽搐,喉中咳咳作響,眼角垂下了兩行清淚。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不能因此傷了身體,產生自暴自棄的念頭,李雲大哥還有清醒的希望,我想他也希望你能早日康復,請你配合我的治療。」
鄭翼晨磨破了嘴皮子,說了一大堆好話,李復生只是神情悲痛,默然垂淚,他試探着再次提針扎在李復生的合谷穴上,捻轉數下,卻沒能搜到經氣,只能拔出毫針。【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他起身說道:「李叔叔,希望你能調節好自己的心情,我明天會繼續過來給你醫治。」
鄭翼晨來到客廳,只見李軒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抱頭,不住揉搓着烏黑的頭髮,看上去很沮喪。
鄭翼晨坐在他對面,開口問道:「怎麼?查不出是誰泄露風聲?」
「嗯,我剛才對他們進行了一對一的盤問,每個人都一口咬定從沒有當着我爸的面,議論過我哥的事,甚至有幾個壓根不知道我哥出事了。」
鄭翼晨對這個結果並不覺得意外:「那是當然了!要是我泄密,也一定打死不認,除非嚴刑逼供,辣椒水啊,老虎凳,通通來一遍。」
李軒伸手捻斷了幾根頭髮,攥在掌心揉成一團:「我懷疑,那個跟我爸泄密的人,很有可能被楊毅收買了,目的就是讓我們李家內部更亂!」
鄭翼晨若有所思:「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哦,對了,還有一個人你沒有盤問過。」
李軒眉頭一揚:「誰?」
「李忠!他是謝阿姨的私人司機,現在應該在醫院那邊,也有嫌疑。」
李軒搖頭道:「他來我家工作,雖然才一年時間,對我媽一直言聽計從,而且為人沉默寡言,跟其他傭人也沒什麼關係,他的嫌疑最低。」
「那倒也是,他脾氣古怪,對你這個少爺也不是很尊敬,只聽謝阿姨一人的話,這種人不可能為楊毅所用。」
李軒煩躁的說道:「不理這些了,揪出這個泄密者的意義不大,反正我爸都知道這事了,你剛剛做了治療,我爸的身體又有哪方面的改善,是不是能說話了?」
鄭翼晨面有難色,長長嘆了一口氣,澀聲說道:「李軒,對不起,我治不好李叔叔的病了!」
李軒霍然起身,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你說什麼?」
「我沒法治好李叔叔的病。」
李軒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喂!你在開玩笑是吧?嘿,嘿嘿,真是拙劣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是說真的。」
「我不信!你前兩天還跟我說,你有十成的把握能治好我爸,這才短短兩天時間,怎麼就變卦了?」
鄭翼晨等他宣洩完心中不滿後,耐心說道:「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解釋。」
李軒依言坐下,臉色陰鬱,十分難看。
「中醫治療疾病的時候,有治標和治本一說,根據病情緩急,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黃帝內經》說過一句話叫『治病必求於本』,只有治療疾病的本,才能病情痊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