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說有笑進入病房,張奶奶見自己的乖孫子和救命恩人相處融洽,也十分高興。
倒是姚璐琪將兩人會面時的異樣記在心頭,見到他們談笑晏晏的樣子,心裏直打嘀咕,疑心更重。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十多分鐘後,手術室的護士和麻醉師過來,準備將張奶奶送到手術室去。
張奶奶神色坦然,並沒有對接下來的手術有畏懼的心理。
她一生困苦,病痛纏身,早已習慣了一個人面對逆境。
而今,她不是孑然一身,還有個摯愛的孫子陪在身邊,張開雙臂,為她遮風擋雨,自然無所畏懼。
三人跟在後頭,移步至手術室,在外面的長椅坐下,等待張奶奶手術成功。
金建軍有過兩次進入手術室的經驗,對手術流程也有些熟悉。
梁思群和鄭翼晨再三和他交待,這個手術幾乎沒有任何風險,無需擔心,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饒是如此,金建軍望着冰冷的手術室鐵門時,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一有些動靜,他就直起身來望向手術室的方向,手心出汗,喉嚨發乾。
鄭翼晨將他的舉動收入眼底,心下好笑,知道他聽不下勸,也不打算去安撫。
他藉口上廁所,離開了手術室,走到空無一人的樓梯口,掏出手機撥打了陳勇的電話。
「勇哥,在做什麼?」
「釣魚啊。」陳勇的語氣不是很好。
「聽你講話的腔調,看來應該是枯坐一整個上午了!」
「瞎說!我釣了兩條十斤重的鰱魚,連桶都裝不下。」
鄭翼晨一聲大笑,直接戳穿陳勇拙劣的謊言:「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懂,鰱魚是淡水魚,你怎麼可能在海邊釣到?還十斤重?一釣釣到兩條?笑死人了!」
陳勇哼哼了幾聲,惱羞成怒的說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耽誤我釣魚。」
鄭翼晨道:「敢打電話打擾你,當然是有急事,關於付海華的。」
電話那頭響起一陣怒咆:「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別在我面前提起他的事,聽到他作威作福的事跡,再聯想到我在海邊和七十多歲老人家一起釣魚的慘澹模樣,我今晚還睡得着嗎?」
鄭翼晨早有準備,在說出那句話之後立即把手機挪開耳邊,即使相隔十多公分,還是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鄭翼晨暗暗慶幸自己早有預見,看來陳勇離職的日子裏,不單學習了釣魚,還跟妻子練得一聲好武藝,這一招河東獅吼,有乃妻三分神韻。
鄭翼晨笑道:「我保證不是專門說他的事來氣你,你聽了肯定會高興,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今晚你會睡不着覺,估計夢裏也會樂醒。」
「難不成他出車禍?」
「不是。」
「老婆出軌?」
「也不是。」
「兒子生下來沒****?」
「我,我無力吐槽了,還是讓我揭開謎底,你別胡亂猜測。」鄭翼晨無奈的說道,制止了陳勇漫無邊際的浮想聯翩。
他先從江南村出手救治張奶奶說起,再講到餐廳巧遇黃光托與「劉木生」會面,小巷中與「劉木生」交易被拒,卻又在看望張奶奶時赫然發現,她的孫子金建軍就是「劉木生」。
聽到這裏,陳勇不由得「啊」的一聲,驚叫起來。
他的驚嘆無疑給了鄭翼晨繼續敘說下去的動力,他刻意將事件的來龍去脈全盤說出來,就是為了製造出這種效果。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下來。
陳勇正聽得興起,他這下停頓,真有如隔靴搔癢,弄得陳勇老大不痛快,急急忙忙催促道:「快點說下去。」
鄭翼晨得意一笑,這才接着說下去。
陳勇傾聽到兩人咖啡廳會談的內容時,不住發出大呼小叫的驚嘆聲,簡直就像個第一次聽到童話故事的孩子一般。
至於要求金建軍停止使用那筆錢,自己要想辦法籌錢這件事,鄭翼晨有意略過不提。
當鄭翼晨說完之後,電話那頭的陳勇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似乎要將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不快與怨憤盡數吐出來。
他吐氣之後,這才開始
第九十七章欠債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