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愛玲開口問道:「你知道振強葬在哪裏嗎?等老頭子能走動了,我們去祭拜一下他也好。【】」
鄭翼晨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估計他的骸骨都被他的兒子原鯤鵬帶走了,沒有葬在這個城市。」
董愛玲若有所思:「哦,原來你和鯤鵬這個孩子見過面,看來他是不服氣啊,才刻意安排和你的會面。」
鄭翼晨不明所以:「不服氣?為什麼這樣說?」
董愛玲回答道:「從振強把羅賓託付給你收養,就知道他看好你多過原鯤鵬,他當然不服氣,這個孩子,從小就以振強的接班人自居,誰知振強到老了卻選擇了你,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
鄭翼晨還是不願相信原鯤鵬對自己的敵意:「不可能,他還親口答應,許給我一個承諾,只要我有要求,他一定滿足我!如果真對我有敵意,幹嘛對我那麼好?」
董愛玲蕙質蘭心,雙眼發亮,一下子點出個中關鍵:「這是他的小小伎倆,如果你真去求他辦事,豈不是證明了你不如他嗎?」
聽董愛玲這樣一分析,鄭翼晨才知原鯤鵬當日竟是存着這樣的心思,一時低頭默然。
董愛玲又問道:「你見了鯤鵬之後,感覺怎麼樣?」
鄭翼晨沉默半晌,開口說道:「人如其名,入海為鯤,扶搖而上九萬里,則為遮天蔽日的大鵬金鳥。我……不如他!」他自承不如原鯤鵬,說的十分坦然。
雷動與董愛玲聽到他的回答,相視一眼,雷動淡淡說道:「目前來看,你確實不如他,只是他這頭蟄伏北方的鯤魚,如果沒有大風借力,永遠都沒有成為大鵬金鳥的一天。【】」
董愛玲接了一句:「而你,則是龍潛於淵,一遇風雲,便能龍飛九天!」
鄭翼晨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別說這種話!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醫生,當不起這樣的讚譽!」
確實,原鯤鵬這個人,對於現在的鄭翼晨來說,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存在。
雷動沉聲說道:「小子!振強看好你,還能說是一時錯失,難道我們夫妻倆,也會看錯人嗎?也許未來的三年,五年,你還比不上他……」
他話鋒一轉,語氣鏗鏘有力:「但是,在十年,八年之後,你就會成為讓原鯤鵬仰視的存在!」
鄭翼晨神色愕然,對雷動的評語,不知作何反應。
他也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特質,能夠得到原振強,雷動,董愛玲這些歷經風雲,閱人無數的人,如此高的讚譽。
董愛玲露出祥和的笑容:「你不用發愣,我們這樣說,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不過不方便告訴你。翼晨,振強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既然他在死前,把玉簡和羅賓都交給你,又設計引起鯤鵬的好勝心,一定有他的原因。」
董愛玲一錘定音:「想來,他是想要開闊你的眼界,讓你知道這個世界,還有鯤鵬這種人物,不甘心窩在一個g市,做一個普通醫生,渾噩度日。振強對你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鄭翼晨茫然說道:「強叔……對我的期望?」
「不提振強,你先捫心自問:學會這種醫術,見識如此人物,你……還能自甘平凡嗎?難道你就沒有自己的野心?」
鄭翼晨心頭一震,突然想起玉簡最後的幾行字明確表明:得到玉簡醫術的人,就要成為千載醫道的繼承者,衛道者,傳播者。
「千載醫道的延續,擔在我一人的肩膀上……」
他又想起在白天鵝大酒店的廂房中,自己意氣風發,對陳勇等人說過的話:真正的中醫,就應該學貫中西,兼收並蓄,摒棄門戶之見,沒有敝帚自珍的私心,著書傳道,活人無數!
鄭翼晨喃喃自語:「我鄭翼晨,就要做那樣的中醫……」
記憶的閘門逐漸打開,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強叔贈送玉簡時,留在紙上的話,歷歷在目:「強叔早就說過,留這塊玉簡給我,是要助我攀上醫者之巔!」
他的目光從茫然轉為澄澈清明,握緊拳頭,振振有詞說道:「我當然也有野心,我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出色的中醫,受後人的敬仰。我要我的醫術,流傳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建立一個屬於我的中醫流派!」
「我,鄭翼晨,要成為站在醫者之巔的人物,和華佗,張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