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菲再次被氣的直咬牙,可惡,銀票進了顧爵西的口袋,她怎麼敢再打主意,顧爵西豈是隨便能招惹的?那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主。
恨恨的瞪了眼孟碟仙,陳鴻菲不甘卻又無奈的上了馬車。
一眾人拜別孟三爺,男子們騎馬,女子們乘馬車,開始了返京的路程。
此時正是春末夏初的季節,不冷不熱,行走之間也比較舒服,本打定主意要在路途中要孟碟仙好看的陳鴻菲,卻總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不是顧爵西時不時的在孟碟仙身邊,就是孟井南站在孟碟仙的一邊,就連萬壑也連連的關注孟碟仙,讓陳鴻菲苦惱的只想罵娘。
孟碟仙總是似笑非笑的給陳鴻菲一眼,那一眼,在陳鴻菲看來,簡直是在挑釁,可是每次她忍不住要發作的時候,孟碟仙就甜甜乖巧的喊一聲,「陳妹妹,趕路辛苦,多喝點水,小心上火。」
她若是再發作,就是跟自己溫婉有禮的形象過不去,只得慪的半死的回道,「孟姐姐,你也是。」
一路上,就是在這種氣人和被氣中還算平靜無波的回到京城。
一進入京城地界,孟碟仙便不再故意招惹陳鴻菲,因為她知道接下來有場硬仗要打,只有順利入住兵部尚書孟府,讓父親承認她嫡女的身份,她才有資本跟陳鴻菲繼續斗下去,她才有為自己和前世的寶寶復仇的真正機會。
孟府,是她目前生存和復仇的根本。
馬車疾馳,噠噠的馬蹄聲一下一下,就像踏在孟碟仙的心口上。
記憶撲面而來。
前世她十五歲從平州城接回來時,孟府門口出來迎接她的正是陳鴻菲的姑姑陳荷香,當時陳荷香是父親最受寵的貴妾,一身綾羅綢緞,雖是貴妾,確如正室夫人般的裝扮。
當時的她被陳荷香那大氣華麗高貴的樣子給震懾住,只喏喏的低着頭,大氣不敢喘,即便陳荷香無意中流露的輕蔑,她也只自卑的認為,是自己太過寒酸,給孟府丟臉的緣故。
陳荷香淡淡的笑着說了句,「碟仙這些年辛苦了,快,去喝口熱茶,吃頓好飯,去你的房間好生歇息歇息。」
即便那笑意沒有達到眼底,對於初入孟府惶恐不安,粗俗的什麼事情都不懂的孟碟仙,也足以讓她感激涕零。
可惜,那時的她,根本不懂陳荷香背後的真正算計,不過是為取的她的好感,獲得她的支持,得到孟府真正女主人的身份,由貴妾登上正室夫人的寶座而已,並非真的關心她,對她好。
剛回到孟府的她,在鄉下田莊長大,根本沒有念過書,更不會什么女紅,舉止更是沒有什麼大家閨秀的風範,可以說粗鄙的可以,活脫脫的野丫頭。
可是這樣的她,後來卻竟得到當今皇帝的表弟萬壑,萬王爺的青睞,而這樣被青睞的機會,卻是陳荷香一再提供和促成的。
直到現在她還記得,萬壑求娶時,父親本不願意,是陳荷香一再的勸說父親,勸說自己,說陳鴻菲是正妃,是她的侄女,斷不會欺負了她,還會因為兩家的關係,格外照顧她。而且還能通過萬壑,更加緊密和左相府的關係,這樣,兵部尚書府、左相府、還有萬壑王府,就是一股最強大的力量,任誰也摧毀不了。
對她孟碟仙、對孟府,都是再好不過的姻親關係。
那時,她拜謝過陳荷香後,由丫鬟領着往自己的房間走,路過一處魚池。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手持玉盤,在湖邊餵魚。那亭亭玉立的身姿,顧盼生姿,渾身透着華貴,逼的她當時睜不開眼睛,只想避其鋒芒,繞路而走。
偏偏卻被白衣少女身邊另一個粉衣少女叫住,「喂,你過來,我堂姐的魚食馬上沒有了,你去再要一些。」
孟碟仙驚訝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拿眼無辜惶恐的看着粉衣少女,只見粉衣少女瞪着一雙大眼,不耐的說,「你是哪裏來的丫頭,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丫頭?意思是說她是個丫鬟嗎?
孟碟仙當時被粉衣少女的不屑和諷刺刺激了,低下頭看着身上的一身粗布衣衫,雖然乾淨清爽,卻是和眼前的兩位少女相比,差的簡直是天上地別。本有心爭辯幾句的,頓時自卑的握緊拳頭,站在原地,羞紅着一張臉低頭。
那粉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