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碟仙回頭一看,卻是陳鴻菲站在她的身後,正望着她。孟碟仙挑起眉頭:「神女不在宴會上陪伴太子,怎麼跑出來了?」
今晚是屬於巫溪國映寒公主的宴會,當然也是巫溪國太子這個真正主子的宴會,陳鴻菲那麼的在意巫溪國太子,恨不得寸步不離,現在卻出現在這裏叫住她,可是不太像她現在會做的事情。
孟碟仙心裏略微盤算了一下,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冷然說道。
陳鴻菲的臉隱藏在一片陰影之下,唇角雖然勾勒着,但是卻看着有點彆扭,她的聲音說不出的冷,「只是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說着,她從陰影里站了出來,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靠的孟碟仙很近,孟碟仙也不動,並沒有因此後退避開,而是一樣冷着臉,注視着彼此,只聽陳鴻菲接着說道,「你想知道映寒為什麼一定要跟你做朋友嗎?」
孟碟仙雖然臉色很冷,但是心裏卻是非常奇怪,陳鴻菲為什麼會這樣跟她說話,她們可是仇人,即便她失去記憶,前不久還對她也是不假辭色,態度差的很,現在卻主動跟她說這樣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太合常理,她們的關係可不到這種互相排憂解惑的地步。
雖然心裏這麼想着,但是孟碟仙還是說道,「願聞其詳。」
就知道她會感興趣,陳鴻菲笑了笑,那笑實在不怎麼友善,道,「顧爵爺曾經幾年前去過巫溪國,曾經跟映寒公主巧合之下見過面,兩個人還頗有交情,只是後來顧爵爺突然就不見了蹤跡,這可就急壞了映寒公主,她一直在暗中查找,聽聞她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南詔國,便二話不說的答應了太子哥哥,嫁到南詔國來,你說映寒公主對顧爵爺痴心一片,怎麼會不注意顧爵爺的未婚妻子你呢?」
哦?竟然有這樣一段故事,她並沒有聽顧爵西提起,記得當時他回來後,只是說他遇到了麻煩,被一個部落少主所救,跟那個部落少主成了朋友,那個部落少主她前不久也見到了,這期間可是從未聽說他跟什麼公主或者女子有什麼交情,再說了,痴心一片的話不是應該嫁給顧爵西嗎?怎麼就答應下嫁給太子陽炎了?
這可是有些好笑了。
「映寒馬上就是太子妃,容不得她再對顧爵西痴心一片,這只會在婚後給她招來殺身之禍。」孟碟仙不輕不重的說道,說話間意味不明,讓陳鴻菲看不出絲毫的不悅或者着急,反而是一副冷靜的替映寒下定語的冷靜。
陳鴻菲愣了下,面上閃過一抹奇異的惱怒,可是很快的抬高下巴,冷冷道,「你以為事情會是這麼簡單麼?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孟碟仙不置可否,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弄的陳鴻菲很是焦躁,她看孟碟仙半天不再說話,鼻子重重的唿出一口氣,說道,「等到以後就晚了,我就不信你會一直這麼的冷靜不在意。」
她不在意嗎?若是不在意心裏這股不舒服的感覺從何而來?孟碟仙心裏多少也有些澀澀的,可是這怎麼可能在陳鴻菲面前表露出來。
不過,這件事情,就算是跟陳鴻菲所說的一樣,那也跟陳鴻菲沒有什麼關係吧,她這麼焦躁做什麼?看她似乎焦躁不安的樣子,就好像當事人是她一樣。
孟碟仙在心裏慢慢猜測着,陳鴻菲這般坐立難安,那就是這件事情跟巫溪國太子有什麼關係了,或者這中間有什麼是直接影響了陳鴻菲利益的事情?那又會是什麼呢?
映寒公主是來成婚的,嫁的人是太子陽炎,說什麼也不可能再嫁給顧爵西,皇上那裏也是不會答應的,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更改。即便是更改了,映寒公主改嫁給顧爵西,哪怕奪走了她的婚姻,陳鴻菲也不必這麼焦躁,因為從始至終跟她都毫無關係,她們兩個是仇人,可不是朋友,陳鴻菲只有拍手稱快的份兒,怎麼可能替她擔憂?
可是此刻陳鴻菲那略微皺着的眉頭,雖然身上的戾氣未消,飛揚跋扈還在壓抑的忍耐,可是她依然能看的很清楚,陳鴻菲的的確確是在擔憂。
可是這份擔憂實在就耐人尋味了。
那麼最終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中間出現的變數,很可能不但影響到了她,也影響到了陳鴻菲。影響到她是陳鴻菲自以為她非常看重自己跟顧爵西這樁賜婚,同時影響到陳鴻菲的就是她十分在意的巫溪國太子了。